<h1>观音庙</h1>
002
婉柔回了家,刘封氏已经给永康喂过饭,自己却还没吃,正等着婉柔。
这个婆婆虽然严厉些,却不是不讲理的人,也并不会像某些人家那样苛待儿媳。比如这吃饭,虽然会偏向两个儿子一些,但大体上还是一碗水端平。
吃饭的时候,婉柔注意到了婆婆的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什么心事一般,不过她并没有在意,公婆的事向来轮不上他插嘴,照顾好永康就是她的责任了。
吃过午饭,婉柔照例要小憩一会儿的。她躺到了炕的另一头,因为天气炎热也怕怕压到病人,和永康离得远远的,两人中间好大一块空隙,露出暗黄色的席子。
刘封氏偷偷进来看了一眼,见到两人的距离神色暗淡了一下,随即坚定了某种决心。
下午她一反常态的没有出去,而是在刘老汉回来后和他关在屋子里两人嘀咕了半天,也不知说些什么。左右与自己无关,婉柔也不去理会。
夏日天热,病人若伺候不好便容易生褥疮,婉柔打了盆水来,帮永康擦身子。先是头脸,然后是上身,接着解开裤子。
细小的幼兽蛰伏在稀疏的草丛里,婉柔已经由当初的羞涩到如今的面不改色,将永康因常年生病而发育不良的阳物拨弄到一旁,毫不在意的擦拭起来。
水是温的,在夏日里带来清凉的感觉。
永康在婉柔抓住他的那一刹那,感觉似乎有一种说不明的感觉从脊背升起,然而也仅此而已,他感觉着自己那东西,被婉柔纤细柔嫩的手指握住之后,只是微不可查的硬了一瞬间,就又自甘软弱了,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永康在心底苦笑一声,费力抬起头,看着婉柔略有些汗水的额头,难过地闭上了眼睛。
傍晚的时候,婉柔做饭,刘封氏来伺候永康吃药,两人今日都有些吞吞吐吐。半晌永康一横心,将话说了出来,“娘,你让我和婉柔和离吧。”
这话一出,刘封氏就吃了一惊。反倒是永康说了出来,心里也就更顺畅,心一横继续道,“娘,我的状况你也清楚。虽说爷爷对婉柔的爷爷有恩,可是这两年她伺候我这么一个废人,也尽够了。如今我是不成了,婉柔还年轻,不如现在和离了,她也好再嫁,找个知疼知热的人,省得拖累了她。”
刘封氏的眼泪当即就下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永康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娘,我的身子我还能不知道吗?只怕就快不行了,与其拖累了婉柔,让她得一个寡妇克夫的名头,不如早早放了人家。凭她的出身性情,再找个好人家不难的。”说话间又咳嗽了几声,更显虚弱。
原本刘封氏只和老头子说了自己的打算,如今却是不得不对大儿子交底了。
她俯下身,在刘永康耳边说了几句,听得永康睁大了眼睛,因为生病而向来冷静自持的脸上也出现了茫然无措的表情。
“娘,这能行吗?”他犹豫着,脸上却出现了隐隐期待,如果,如果真能这样,那他的担心倒是不必了。
刘封氏向来了解自己的子,她见刘永康已然意动,只差一把火候,当即双眼含泪,“傻小子,我这都是为了你们俩啊。难道你就这么孤零零的去了,日后连个香火也没有?那让我死了也不安心!如果婉柔能养个孩子,不论男女都好,那也是你的孩子,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见母亲这样说,刘永康终于下定了决心,“那就按母亲说的办吧。只是,一定要婉柔同意才行。”
“傻小子,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见儿子松口,刘封氏也是眉开眼笑,决心和婉柔好好说一说。
正是农忙的时候,地里活计多,何况今年年景好,估计收成不错。永安直到晚上天快黑才回来。踏着月色进入院子里的时候,他本能的觉得气氛怪怪的,娘罕见的没有唠叨,爹坐在窗根下抽旱烟,婉柔是照例的沉默,似乎连哥哥的咳嗽声也消失了。
他放轻了脚步,去看婉柔的脸色,还是一贯的没什么表情的样子。见他回来,刘老汉放下旱烟在青石台阶上磕了磕,“吃饭。”
随着他这句指令,众人仿佛被惊醒了一般,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聚拢在桌子前沉默地吃着晚饭。
永安本能的觉着不对劲儿,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几次去偷窥婉柔的脸色,却被她低着头躲避,又怕刘封氏看出什么,只好维持着沉默。
婉柔是不洗碗的,不是因为婆婆疼爱她,而是她要刺绣,不能伤了手。平日里也就是烧烧火,伺候伺候刘永康,坦白说,刘家对她算不上苛刻,至少比在哪个所谓的鲤鱼乡123的娘家过得舒心。
刘家对她好,她也颇为感激,因此即使成亲两年多来,刘永康一直缠绵病榻,婉柔也算照顾的尽心尽力,即使是爱子如命的刘封氏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永康晚饭后照例要再吃一副药好安睡的,婉柔点亮油灯,就着细微的光亮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在永康止不住的咳嗽中起了身,准备去煎今日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