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泽是在公园里捡到陈俞景的,下着大雨,他刚下晚自习打着伞回去,看见蜷缩在长椅下的男人,那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闷雷阵阵,闪电刺目又可怕。
——他看见男人的脸,嘴唇冻的发青。
他终于还是一步一挪的把人拖回了家,当时身上都是雨水,回去的时候他有想过如果男人是坏人该怎么办,但他确实做不到见死不救,他当时应该打电话报警或者叫救护车的。
——如果他的手机不是落在教室的话。
男人年纪不小,看着比他大有十岁,大约二十五六的样子,眉眼俊秀,但神态很是沉静,后来熟悉了才知道那年男人已经三十有二。
大了他整十四岁。
男人对于为什么躺在公园长椅上闭口不言,他也不问,扶男人回来的时候不小心蹭到过胳膊,男人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他大概就能知道是挨了打。
但男人看起来斯文秀气,一身的书卷气,看着并不像是会打架的人。
沈雨泽爸妈离异,他从十五岁就开始一个人独居,只是定时拿着生活费活下去而已,好在他母亲嫁了一个好老公,他父亲生意也不错,在钱上未曾亏待过他。
如今高三在外面租了公寓,虽然只是一室一厅,但已经算是不错了,他顾念男人淋了雨也就没和男人抢床,将他收留了一晚。
觉得就跟收留一只流浪猫差不多的,不一样的是这一只更大一点。
第二天那只大猫就道了谢离开了,就跟生活里任何一个过客差不多。
再一次相见的时候是他作为学生代表去接待捐献图书馆的商业代表,其实他性格并不活泼,这样的事本来是不应该由他去的,还是因为顾念着他那个有钱的爸爸,所以才批了他去。
过去献花的时候陈俞景穿着一件浅蓝色西装过来,看见他微微一愣,片刻后才突然一笑,说了一声谢谢。
声音低醇厚哑,带着一点成熟男人身上高级的香水味——不是他父亲身上那种不同女人的香水味,是很干净的味道。
他不怎么爱讲话,但既然作为学生代表出来了就不能不做事,领着参观的时候还是尽心尽力,说了不多时嗓子就隐隐有些发疼,但还是忍住了 。
当时已经夏天,他穿了一件蓝白校服,少年的身量刚刚长开,一米七九的个子,身形瘦长,爬了不多时就有些气喘,但压抑着,没出声。
他身体算不上弱,但因为不喜欢运动的原因也绝对算不上太好。
于是看着并不劳累的陈俞景跟学校说想歇一会儿,出钱的都是大爷,学校领导连忙表示您说的对,于是在外面停了下来。
沈雨泽轻声喘气的时候旁边递了一瓶水来,不是冰的,微温,他接过来喝的时候才发现递的人手腕上的手表。
——是个小众牌子,恰好是他母亲以前钟爱过一段时间的品牌,很贵。
这才抬起头,发现递水的人并不是自己的同学。
因为累的,脸都有点微红,低头说了一声谢谢。
“衣服汗湿了,当心感冒,脱了吧。”
声音温温和和的,听在耳里分外让人舒服,磁性又性感。
脱下来的衣服被他理所当然的接到手里,并没有半点不适应的意思。
他看着少年纤细的身体线条,被汗水微微濡湿的背部轮廓眼神微微变深 。
后来所谓看学校差不多都是跟着沈雨泽的步伐来了,他累了就歇一会儿,不累就随便走走,即使他什么都没表示过,在年长十多岁的男人眼里也清楚无比。
一天结束的时候校长都笑着问他,这是不是他哥哥还是他父亲在商场上的朋友,怎么这样照顾他。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也就低头不说话,校长也就开个玩笑,知道他在这儿差不多就是个摇钱树乐呵呵走了。
回去的时候他才发现校服口袋里放了一张名片,明明前面已经有过姓名电话,背面仍是用签字笔再写了一遍,笔意风流,一手行书隽秀飘逸又不失稳重。
再后来他发现他们住在一个小区,他上学的时候刚好能看见男人上班,一身妥帖的西装衬衫,勾勒出精瘦的腰线和肩胛。
那以后他就经常看见陈俞景了,有时候时不时碰面,甚至顺路开车送他去学校,后来才知道他的公司和学校南辕北辙,如果不是他是老板恐怕早因为迟到被开除。
后来有一次他晚上回来的时候在家门口发现了喝醉的陈俞景,三十多岁的男人,喝的微醺,哪怕身上有酒味也不是他父亲身上曾经的臭味,是一种微醺成熟的慵懒和放松。
他开门的时候男人从后拥抱他,用炽热的唇舌含住他的耳垂。
尚未散去酒精味让他觉得自己都有些微醉,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部,纤细的脖颈瞬间爬上红晕,传递到耳朵尖上被男人含的更紧。
柔嫩的耳垂被温热的舌尖包裹住,反复舔吻,湿热的舌尖一边舔一边吮吸,色情又温情。
男人性感低沉的声音带着磁性的模糊轻敲在他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