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翊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醒来时是有些茫然的,她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吴络的家,她软软地翻了个身,打算缓冲一会儿再起床,忽然,手里摸到一具温暖的躯体,她一抬头,就看见吴络正躺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她。
宋徽翊揉了揉眼睛:你这是没去卖早点吗?
去了,卖完回来了。吴络把手放在她的光洁滑腻的皮肤上,满足地揉捏着,没半点要起床的意思。
宋徽翊的头正抵着吴络的下巴,她亲了亲他的胸口,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的开合轻轻扫在他的脖子上。
吴络被痒得往后瑟缩,又很快贴上来拥紧她,闭着眼睛说:给你带了早饭,还买了牙刷。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宋徽翊懒洋洋地用唇掠过他的皮肤:我今天再上一天课就放寒假了。
吴络环抱她的手果然松了松:那你快起床,还得回家换衣服。
他说起就起,不带一丝含糊,失了温暖环抱的宋徽翊也没了再流连被窝的兴致。
吴络坐在一旁,看着她仿佛开启了超慢倍速的穿衣动作,不禁有些惊叹,他干脆自己上手,三下五除二,帮她把衣服全穿好了。
宋徽翊独立行走后的动作依然迟缓龟速,当她终于颤颤巍巍地站好时,吴络担心地问:你能行吗?
好像不太行,昨晚高潮太多次了,腿彻底废了。宋徽翊哭丧着脸,更让她不习惯的是,虽然穿了裤子,但没穿内裤这件事总让她感觉下半身似是有股风穿堂过,直吹得她冷飕飕的。
宋徽翊在吴络的搀扶下走出了门,她刚刚确定了自己的穿着根本看不出端倪,甫一抬头,就看见周平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电脑,看他们二人的目光充满了意味深长。
宋徽翊后知后觉地想起昨晚自己是有多能叫,她强忍住双腿的酸痛,尽力走得自然快速,等走进了厕所关上门才现出原形。
吴络开车的时候仍忍不住笑她,他觑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宋徽翊:这事在合租房真的挺正常的,你别有压力。
也就是说你以前也经常听见别人在旁边叫?
吴络不置可否,骨节分明的双手转动方向盘,拐进停车场:只要多买几幅耳塞就好了。
他想扶着宋徽翊上楼,可当事人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不就是做了个爱吗,怎么就变成伤残人士了,宋徽翊甩开他的手,就是不要他扶。
吴络说:那我下午买菜回来做饭,给你庆祝放假怎么样?
行,宋徽翊神色有些凝重:我可能比较晚,你可以先回来。
吴络没发觉这句话的不妥之处,等他进了客厅发现宋徽翊还站在门外:怎么了?
你过来,似是终于下定决心,宋徽翊热情地唤他,把他带到门前,她蹲起身子在那密码锁前捣鼓了一阵,最后转过来:你把你的指纹录进去。
如果说平地走路还能尽量走得与平时无异,那么下楼梯简直就是折磨了,宋徽翊扶着栏杆,颤着双腿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往下挪。
纪倩看见她时嘿嘿笑开:你这是怎么了?
昨天去健身房健身了。宋徽翊露出个无奈的笑。
纪倩并未急着走,而是在楼梯中间就此与她展开了对话,她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你听说了吗?冯峥然在班上乱说话,被王老师叫去了。
宋徽翊不明白他被教育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可既然纪倩这么说了,又显然是与自己有关,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说什么了?
为了表明自己是与宋徽翊站在一边的,纪倩简明扼要地表达了自己对冯原的鄙夷:还不就是他爸爸,估计是问了他如果让你做他的妈妈好不好,结果孩子就当真了,还到处给同学说。
宋徽翊两眼一黑,觉得自己可真是飞来横祸,她稳住自己的身形,不顾纪倩还在发表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演讲,直直走到王老师的办公室门口。
王老师年岁虽大,但隐在一副老花眼镜后的双眼依旧摄人,她看了一眼急匆匆赶来的宋徽翊,话分明是说给她听的,却不好意思拎出人单独批评,可心里又着实憋着话,不吐不快,最后只能对着一众办公室的年轻教师缓缓开口:我们作为老师的,可千万要把握好与学生家长的交往尺度,不管对方婚姻状况如何,绯闻太多总归影响不好,我们在学生眼中的威信也会大打折扣。
宋徽翊顶着所有人探究的眼神,把刚接受完教育的冯峥然拉出来,最后带着人停在了一个小角落:峥然,宋老师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是以后这种话你千万别乱说了。
宋徽翊有些着急,她抱着想赶快解决此事的心情,语气不免严厉了些。
冯峥然早就想哭了,这下更是泪如泉涌,啜泣道:可这明明是爸爸先来问我的,爸爸不会说谎的。
宋徽翊觉得自己现在这样看起来特别以大欺小,她叹了口气,用以前那种温柔平静的口吻说:这事是你爸爸跟你开玩笑的,你今天回家以后就告诉他,说宋老师不同意,这样他就会承认自己是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