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东头铁匠铺俏娘子(柳翠翠)X村西头地主家大少爷(丰天赐)
——论大少爷从傲娇纸老虎变成粘人马屁精需要多少社会的毒打。
丰天赐第一次被揍的时候:这丫头简直不是人!我从今日起跟她势不两立!
丰天赐后来被揍的时候:翠翠你打我手疼不疼呀,翠翠你怎么不理我,翠翠你今天就不要把我关在门外了好不好,翠翠……翠翠你别走啊!
柳翠翠第一次揍大少爷的时候:这浪荡子还不算太窝囊。
柳翠翠后来揍大少爷的时候:好头疼,为什么揍了这么多次他还是天天跑来,难道真的要把他腿打断吗?
人说潭荷好风光,青山十里绿水连天,天仙地精齐显灵,造就了这一处年年风调雨顺的江灵村。
村里有两户人家,一东一西,一贫一富,那都是响当当的名人家:村西头住着地主家,地主姓丰,八座连排大瓦房,东西南北,八方财源通泰;村东头建着铁匠铺,铁匠姓柳,一垒陈年破砖炉,春夏秋冬,四季火光冲天。
地主的名气那是亮闪闪的金银和气昂昂的派头堆出来,但那破落铁匠铺嘛……各位客官且听我慢慢道来——
这日里正是一派朗朗好天光,铺门前的桃花开了三两枝,黄莺绕了一圈落在枝头上。
响午刚过,铁匠铺里依旧叮叮当当噼里啪啦,有村里人掀开那半截泛旧门帘问价,那锻铁人便闻声转过头来——窈窕身段芙蓉面容,竟是个清清秀秀的小娇娘!
这打铁的小娘子正是你,闺名翠翠,年芳二八,尚未婚嫁。
说来怪哉,你虽身娇脸俏,却生来一身怪气力。一双百斤黑铁大锤头,在你手里当真是罗刹配上弑神剑,舞得叫一个虎虎生风英姿飒爽,可止小儿夜啼亦能令夜叉奔逃。于是乎,左邻右舍人前笑吟吟道一声“翠娘”,暗地里偷摸着称一句“铁娘子”。
你虽痴迷锻铁不常与村人来往,又哪里不知道这些门道。只不过天天打铁、夜夜烧炉,一分闲恨不得掰成两半用,哪来的闲功夫管它这些琐碎言子。
这几日正值村口陈二叔家修缮旧屋,在铺子里急着预定了一整套铁锅和菜刀,更是忙得你是手不离锤,脚不沾床。
正将那炉火烧得顶旺,打算再打下一件铁器,门外却忽然传来一阵喧闹。
“翠娘、翠娘,你帮帮我!”
晚秋跌跌撞撞地窜进铺子里来,她向来脾性软,现下更是急得眼里快要落下泪来,“那小霸王在外面,非要让我同他去赏花,我就快要提亲了,这、这怎么行呀!好翠娘,你就让我躲在这儿吧,求你啦!”
又是那吊儿郎当的纨绔少爷!
这月里已是三回听说这小霸王的荒唐事,现在连晚秋都跑来向你求助,你哪有不插手的道理。
你柔声安慰着晚秋,让她先去里屋躲着,自己却打定主意去会一会那浑人。
你还未迈出门口,便听见外头一阵的胡话:“晚秋妹妹,别躲了,真叫哥哥我追得好苦啊,再晚下去可就真连花都谢了。”
寻声望去,正说着下流话的那人不过十七八年岁,唇红齿白傲气横眉,额间系着二指宽的金丝缀珠抹额,身穿五彩绸缎衣,足登薄面白底彩纹靴。正是这村里另一位跟你齐名的人物——丰家大少爷丰天赐。
话说这丰天赐,年纪轻轻却放浪轻浮,平日里最喜说笑调戏村里的大姑娘小丫头,虽然他还算明白分寸,不曾真的对姑娘们做过些什么,可他整天的东街招摇西街晃荡,总归是让人头疼,偏偏丰老爷又对这个求神拜佛才得来的老生子娇惯得很,姑娘们只好能躲则躲,也让他得了个“小霸王”的诨名。
“好妹妹,你终是想明白了,同哥哥我去赏花可多少人都是盼不来的好事。”丰天赐见得有人出来,以为是之前躲进铺子里的晚秋,正要笑着过来拉他的好妹妹,走近一瞧,却是那凶名在外的铁娘子,不禁拉下了脸,“怎的是你?”
“你让开,把晚秋叫出来。”丰天赐朝着你身后望去,之前那娇娇弱弱的小娘子却不见踪影,他便蹙眉催促道,“别不识好歹,那些不中用的怕你,我可不怕。说得怪唬人的,还不只是个娇滴滴的小丫头片子。”说罢还挺了挺单薄的胸膛,像是给自己壮胆似的。
你听着他一嘴的大话,忽然有些后悔刚才没将那对打铁用的锤子带出来,不然你就不信他还敢站在这大言不惭,也不怕咬了舌头。
丰天赐见你思索的模样,以为是你怕了,心里默默松了口气,然后摆出大度的样子摆了摆手,“算了,既然你还算识相,只要让晚秋出来陪我一遭,我就不跟你计较今天的事了。”
不计较?
我可是要跟你好好计较计较。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