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密布的天空在一场下了半夜的瓢泼大雨之后呈现出一种单薄的色彩,缠绵的细雨仿佛针尖一般从天空降下。
与他决裂的前男友身后带着一队军队,空气瞬间凝固得犹如钢铁。
这是人数上的碾压,他们手中的枪支和火炮对准了他。
啊啦,被抓住了。
海有些忧郁,被决裂的前男友抓住是什么感受呢?如果要做一篇专访重点采访他的心情……嗯!也没什么不好的。
或许可以试试被强制play,这样也挺刺激的。
等等……他需要叫吗?
不过现在好像不是个好时间。
“……唔,好久不见,零。”
海选择扬起一个苍白的笑容,以笑容面对降谷零和他身后的军队。
“呵。”
降谷零利落的将手铐栓在他的双手手腕上,笑容冰冷,“好久不见。”
真是干脆利落到没有丝毫的犹豫,不愧是他看中的男人。
把他拉到一边,降谷零扬了一下下巴,示意他的手下们可以继续行动,聚光灯打下,凝聚的灯光穿透细细的雨丝,一队对整齐划一的士兵从通道内进入了工厂。
降谷零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他从琴酒那处逃离后,日本军队的支援随之赶来,凭借着他身份的缘故,直接在出口处堵门,果不其然,大鱼这就撞到了枪口上。
后面的队员拿来敞开铁箱。
他将药剂放进去,队员迅速合上。
随后,这个箱子由专人将装有药剂的箱子带上,以最快的速度送去日本政府下的实验室,进行药剂分析。
医疗队员将受伤的灰原哀放上担架。
伏特加与其他小队队员则被缴械后押上囚车。
滴滴答答的雨水顺着海的脸颊滚落,他则被降谷零按住双手,压在一边,被迫亲眼目睹着眼前的一幕。这实在算不上多么值得高兴的重逢。
逼迫着自己的仇人目睹自己的心走向毁灭,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目光微微下垂,降谷零侧过头,神情复杂,讽刺地沉声道:“乌丸莲耶……如今你还会吃惊?”
海沉默了一会儿。
“我既然告诉了你,就想过这么一刻。”
海转过头,浅浅的扯了下嘴角,却没有多少笑意,嗓音因为空气中的凉意而冷的透彻。
“不过你暴露的太快了,已经这么迫不及待送我下地狱了吗?”
降谷零冰蓝的瞳孔映出青年的五官,没有否认他的话,冷漠地道:“你倒是清楚。”
故意将自己的言语冰封住那般,冷漠,沉寂,不泄露半分的怯懦。
也不知是在折磨他,还是折磨他自己。
真是可爱极了。
明明很受伤,却强硬的支撑着表面的冷酷,好像真的能够无视他一样。
“不要露出那种神情。”
海微微偏过头,看向他。
“零你希望我下地狱,不是的吗?”
雨模糊了他嘴角若有若无的笑容,“怎么真的到了这一步,你反而又不开心了。”
随即,眼中的他烦躁的情绪明显起来,不悦地皱起了眉。
似乎是在通过这种方法克制自己的不安,真的被他戳中了痛处,降谷零反而抿紧了薄唇,他倒是很想说自己并没有被影响到,可他的目光就是不受控制一般的想要多看一眼海。
就好像他的手指尖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
转眼之间,他们就不得不保持这样虚幻到令人不安的距离。
降谷零握紧拳头,全身上下好像又泛起厌恶的疼痛感。让他一直痛苦着的,从来都不是对方伤透了自己的心,而是就算被这样伤害也依旧迟疑的自己。
海笑着转回头。
手上的镣铐沉重而冰冷,他却好像没有知觉一般。
他注视着药厂的覆灭。
琴酒被押出了药厂。
男人垂落的头颅在接触到光线的一刹那,猛地抬起,他看向站在门边的海,墨绿色的双瞳爆发出剧烈的光。
“!!!”
接着是他身后的贝尔摩德。
她也跟着琴酒停下了脚步,却很快被推着向前。
琴酒也像是想说什么一般的张了张嘴,却又很快沉默。
海一言不发。
火光中的建筑煌煌燃燃,映在他的眼睛中,海不想在看下去了,他转过头,“零,我可以走了吗?”
降谷零斜过视线。
他的视线淡薄如雨中薄雾,唯有那双眼睛,即便透过雨水,在细雨中依旧犹如剔透的黑曜石般,水珠划过他消瘦的下颚,滚进他的喉咙,就好像当他看着你时,你感觉到了光,也感觉到了悲哀。
所以,降谷零拒绝了他,“不行。”
“为什么不行?”
那个人反而望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