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
实在是可笑。
职责所在,乌丸莲耶他有什么资格说这个话。
降谷零都快要忍不住笑出声的冲动,他是谁?是日本公安的精英,时刻准备为这个国家献出生命,他的同学,他的挚友们,一个接着一个消失在了世界上,无名,无姓…默默地隐入黑暗。
只留下墓碑和碑前的鲜花。
而眼前这个身穿高级定制西服,肩上披着意大利进口羊绒大衣,甚至连日本律法都没看过一眼的家伙,多少的同僚为了抓住他,献出生命和鲜血。
他是日本历史上最大的犯罪组织首脑,被收押在案的犯人。
可他却站在这里,口中说着堂而皇之的台词,居高临下的俯视所有人的存在,最可笑的是,其余在场的三位高官居然一脸的认同,就好像他说的很有道理一样。
降谷零一阵恍惚。
这就好像一场离奇诡异的梦境,他看向青年,目光充满无力的憎恨,“什么时候……”
从什么时候,你居然收买了议会…高官……还有他的老师。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就计划了这一切。
感觉像是被巨型车轮碾碎成残渣,好不容易又再次捡起粘上后,却又被轻易地再一次碾碎。他什么不算,在权力的面前低得如同虫子一般。
声音不知何时涩得像是锯子划过黑板,“回答我。”
他看着海,好像能从那双眼睛中寻找到问题的答案。
“嗯……”
海勾起嘴角的弧度,矜持,而迷人,理智中带着邪恶,他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人,而他自己也好像懂得如何利用那种优势。
他歪过头,指尖轻抚自己的下唇,“我为什么要回答你呢?降谷零。”
他笑了下。“难道是你自己想不通吗?”
说完,他看向身侧的男人,愉快地道:“走吧,我想吃你做的布丁了。”
海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这种感觉了。摧毁一个人的精神,注视着他的崩溃,简直犹如饮入一杯陈酿般迷醉,刚才降谷零的那个表情就很不错,弄得他想亲他了。
当然,即便胜券在握,海依旧觉得自己是个谨慎的人。
所以他的选择是一边吃布丁,一边询问他的得力下属,兼秘书,兼管家,兼私人厨师,兼私人医生,兼药物开发研究组组长,兼乌丸科技首席发明家——利口酒:“我的草莓蛋糕呢?”
“在这里,你可以慢点吃。”
利口酒以一种如同在看猪仔的目光看着他,一边端上了准备好的草莓蛋糕。
“啧,连着吃了两天药,还打了两天针。”海咬住勺子,模糊不清地吐槽道:“最可恶的是那医院餐,难吃死了…”
“降谷零没有给你做?”
以海的手段,降谷零不给他做,他都不相信。
“出于怜悯的行为,不要也罢。”海晃了晃叉子,笑着道:“我需要与否高于他的想法,懂吗?”
他可以为了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故意低声下气的委屈求全,但绝对不乐意以此被人怜悯,这是情趣,而绝对不是什么
愉快的叉起一口蛋糕,放进嘴里,海舔过唇瓣,轻声笑道,“我既然出来了,那我的计划可以进入下一阶段了。”
“当然。”
利口酒镇定地道:“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你出院。”
“嗯,我的亮相一定要光彩夺目哦~”
“……”
“嘻嘻,开个玩笑啦。”
海叉起一口蛋糕,调笑般的伸过去,“作为补偿,来——啊——”
“请不要调戏下属。”
“啊——”海很坚持的又把勺子往前送了一点。
男人叹了口气,十分淡定的张口吃下蛋糕,毕竟如果不吃,后续的麻烦会更多,没有必要的纠缠单纯只是浪费时间。
这种教训实在是次数太多。
但是这个味道——微酸,更多的是甜。
咸党出身的利口酒皱起眉咀嚼,仿佛跟嘴里的蛋糕有什么深仇大恨,看得海那是异常舒心。
他心满意足,笑眯眯地弯起眸角。
“哼……”
咽下甜腻的奶油蛋糕,利口酒神色不愉地沉声道:“还有一件事需要汇报。”
“嗯?”
“关于你的小天使。”甜腻的糖和奶油味一张嘴就能闻到,于是利口酒脸更黑了。报告的声音也泄出一点厌恶的味道。
“莎朗?”
海微怔了一下,他这个女儿并不是他这具身体的亲生女儿,是他手下一名为组织牺牲的干部的女儿,对于她的教育方式自己和利口酒打了个赌。
论以他的教育方式到底能不能养好孩子。
海一直坚信自己教不好孩子绝对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他教育方式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所以这次他全权负责,并采取放任她的行为。
金钱,权力,莎朗想要什么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