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的他惊呼一声,下意识的用手护住头,预计的疼痛却没有降临,就听到身后“扑通”一声,慌忙转头查看,就看到一头半大的野猪在离自己一步远的地方倒地不断抽搐,它的胸口正插着那把锋利的刀,鲜血不断的从那里冒出。
虽然这头野猪并不算大,但獠牙已经长出,陈小满要是被突然从后面袭击的话,搞不好一个不小心腰就会被撞断了,到时候在这深山野林之中,就只能等死了……
意识到自己是被刚刚那个男人救了,陈小满忙转头去看那人的情况,就见那人已经又昏迷了过去,因为刚刚用力所致,身上的血似乎流的更多了。
连忙去试他鼻下的气息,非常微弱,叫了他几声,也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如果不及时救治的话可能就真的没命了。
原本以为这个人受了那么重的伤必死无疑,却没想到他不但没有死,还在最紧要的关头救了自己的命,这种情况下,就算这个人是匈奴的刺客,陈小满也不可能丢下还有气息的他不管了。
简单的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口,发现他身上大多都是刺伤和砍伤,这样常年习武的人就算无可避免的受伤,也都会尽力躲避,让伤口留在不致命的位置,显然这个人也是这样,身上虽然大大小小许多伤口,但都不在致命位置,所以他才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只是他血流过多,稍稍耽误也足以致命。
陈小满连忙放下竹筐低头四下查看起来,从小在山地下长大,一些基本的止血野草他还是知道的,后山的野草那么多,那种普通的止血草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果然没过一会儿,陈小满就摘了一大捧有止血功能的野草,也顾不上不同品种的草搅在一起会不会有副作用了,统统塞到嘴里嚼烂,然后分别敷在那男人还在流血的伤口上,又撕下自己的外衫,简单的给他包扎了一下。
看着他伤口的血流明显少了,这才把他的胳膊架到自己的肩膀上,吃力的把他半扛起来,艰难的一步步向前行。
这个男人的身体要比想象中的还要强健高大,陈小满架着他,还没走几步就已经全身大汗,山路原本就不好走,更别说他还要架着一个不省人事的伤员下山,等到他磕磕绊绊的下了山到了家,天已经全黑透了,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简陋的小草屋门前亮着光,隐隐的看到两个矮矮的身影站在门口。
陈小满知道是自己的弟弟妹妹,定然是见自己这么晚还不下山,担心的在门口守着了,不仅对着他们喊道,
“小米,小麦……”
果然那两个小身影听到他的声音后,快速的跑了上来,看清他身边架着一个陌生男人时明显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纷纷上前帮着陈小满一起把男人扶进屋子里。
等到把那个男人整个搬到家里的炕上,陈小满整个人已经虚脱了,坐在炕下面的小板凳上一个劲的喘气。
大一点的小女孩是小米,见她哥哥累成这样,忙去给他倒了一杯水,又转头看了一眼躺在炕上满身是血的高大男人,有些害怕的问道,“哥哥,这人是谁呀……你不是要去给小水哥哥采药吗?”
陈小满接过水杯,一口气喝掉,“我也不知道,他全身是伤的昏倒在后山,一开始我以为是死人,却没想到他在紧要关头救了我,我见他还没死,就把他从后山带回来了……”
小麦扒着炕头,瞪着和陈小满十分相似的黑眼睛,好奇的看着那个男人,“哥哥,这个人好高好大呀……”
陈小满担心弟弟妹妹看到那些伤口会害怕,便让他们两人去另一间睡觉,又歇了一会儿,这才从小板凳上站起来,走到炕边小心翼翼的检查他身上的伤口。
辛好在后山的时候,自己给他的伤口上敷了止血的野草,此时他身上的伤口虽然依旧可怖,但已经不再流血。
抬手试了试这个男人身上的温度,有些凉,找了被褥给他盖上,又去了屋外,采了一些止血的野草碾碎了给他敷上。
他现在已经没有额外的钱买药了,只能给他用上这种低廉的野草药,死马当活马医,希望他能挺过去,快快醒来……
陈小满在炕边整整伺候了一晚上,又是帮他换药又是帮他清理血水,等到天微微亮,这才迷糊糊的趴在炕边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过去多久,隐隐的就听到炕上似乎有微小的动静,有些吃力的睁开眼,就看到那个受重伤的男人指头动了动。
身上受了那么重的伤,流了那么多的血,还没有正经的药治疗,却仅仅一晚上就恢复意识了,可见这个男人的恢复能力有多强。
陈小满也顾不得惊讶,连忙站起来,轻轻拍打那男人满是血污的脸,试图唤醒他,“喂……你醒了吗?”
果然那个男人眉头开始微微皱起,然后缓慢的睁开眼睛。
又是那双深沉锐利的深褐色眸子,可能因为虚弱的原因目光有些涣散。
陈小满转身去盛了点热水,用干净的棉布沾了点水给他润润干裂的嘴唇,那人好像真的渴的厉害了,嘴唇碰到水之后一个劲的用舌头舔,那点用棉布挤出来的水根本就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