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知松柏,患难见真情,这人往往在困难的时候最记恩,自己就是一句话的事,这小子就高兴坏了,以后万一他有出头之日,定然少不了他的好处……
陈小满可半点都不知道管家的想法,满心想着要跟管家解释,“管家,您真的误会了,王爷只是怀疑我是其他人,脱衣服也只是想要看看我身上有没有那人的印记……”
管家的脸色仍旧是满满的不信,如果真是那样,为什么容胜要特意带他回房间还摁在床上扒光,见陈小满一副有所隐瞒的模样,他也不再追问,想来可能是容胜嘱咐过不要让他乱说,但总之这段时间对这小马关客气点没有坏处。
陈小满请好了假,就去马厩干活了,昨天一天攒的活有点多,到了晚上才干完,在玄府睡了一觉,心里还是一直惦记着那个他带回来的男人,一大早天还没亮就跟苏水打了招呼,出发回家了。
马不停蹄的往家赶,路过集市的时候还不忘了给弟弟妹妹卖了几个白面馒头。
走了一上午,直到中午才回了家,在门口外耍的小麦看到上午走了又回来的哥哥很高兴,看到他手里的白面馒头就更高兴了,连忙伸手接过,拿出一个来咬了一大口。
“哥哥,这白面馒头真香......”
陈小满抬手摸了摸小麦的脑袋,“你姐姐呢?”
“姐姐去地里拔萝卜了......”小麦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哥哥,那个人刚刚醒了......是个特别英俊的男人,姐姐走之前熬了粥,要我一会端给他......”
陈小满没想到那男人竟然这么快就又醒了,把煮好的粥盛出了一碗,端着进了屋。
那人还没办法坐起来,躺在床上正扭头看着窗外,听到有人进来,便转头向门口望去。
进来的陈小满和他的目光对视个正着。
“咣当”手中的碗跌落到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冒着热气的粥也撒了一地,但是此时陈小满却无心关系这些。
此时他眼睛瞪得老大,一脸震惊的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个男人,男人原本满是血污的脸被擦干净,露出刚毅英俊的脸。
这长让人看了之后就无法遗忘的脸陈小满再熟悉不过,一个月前,这张脸的主人还曾把他狠狠的摁在床上,扒光了衣服,质问过他......
“王爷......”
陈小满脱口而出,一脸惊恐,之前一直没有认出,是因为他头发散乱,满脸血污,如今被小米他们清理过,头发也被简单的扎起来,这才看清他的容貌。
只是那男人见陈小满这样叫他,一脸无动于衷,只是直直的看着他。
陈小满自顾自的震惊了一会儿,从小养成的奴性让他腿软的跪倒在地,“奴才该死,之前并未认出是王爷您......奴才该死......”
陈小满一个劲的对着床上的男人磕头,男人却似乎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模样,低哑着声音,虚弱的道,“我是谁?我现在是在何处?”
陈小满这才记起来这个男人似乎失忆了,抬起头看着还直挺挺的躺在炕上动弹不得的男人,小心谨慎的道,“你还是什么都没有记起来吗?”
那男人点了点头。
“一点记忆也没有吗?”
那男人又点了点头。
陈小满稍微冷静了一点,抬起头来又端详了男人两眼,感觉这人并没有容胜在玄府时那样盛气凌人的气势,莫非是自己认错人了?毕竟容胜此时应该在边塞才对,壮起胆子试探着从地上爬起来,走到炕边,就见那男人正试图奋力的用胳膊撑着自己起来。
陈小满便上前,把他扶着坐起来,拿过枕头倚在他身后,近距离查看,就觉得这个男人虽然长得像容胜,但不管是气势还是目光都相差太远,一时竟然也不太敢确定,便道,“你和宸王爷容胜长的好像......”
“王爷?”那男人看着陈小满,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轻笑一声,“我要是王爷,又怎么可能全身是伤的被你所救?”
和那深褐色的眼眸对视,深邃的似乎要把人吸进去一般,陈小满不知怎么脸就有点发热,垂下头不再看他。
这男人说的也确实对,如果真是容胜的话,他身边那么多手下,又怎么可能孤零零的留重伤的他一个人在后山之中,而且身上还穿着匈奴的衣服。
边塞和慕城相离甚远,就算骑马赶路也要十几天才能到达,当时信使捎信过来给玄瑾的时候容胜明显还在边塞,短短几日,他不可能有分身之术从边塞来到慕城郊区的山上。
这样分析的话,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这个男人是和容胜张的很像的人,陈小满有了这样的心思,细看之下这人虽然样貌和容胜都如此想象,但两人的气势确实不太想象,这男人并没有容胜那种冷硬逼人的魄力,而且他脸颊上还有一道微微凸起的疤痕。自己和容胜不熟悉,但是可以确定,容胜脸上可没有任何疤痕。
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躲过了容胜,却又碰上了跟容胜如此想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