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凌晨,夜幕深沉,乌云遮月。惊雷声起。狂风扯拽树枝,雨碎落在玻璃门上,是细朦朦一层白雾。亚尼斯·马拉特跺脚,病白的面颊泛红。他独居的别墅中没有备用电源,停电后只有借着电闪雷鸣间的冷淡银光摸索上楼梯。
他从地下室回到一楼,漆黑中仅剩带独立发电机的观赏鱼缸亮起。几尾兰茉莉在稀疏的水草间穿行,鱼鳞惨淡,泛着幽幽蓝光。亚尼斯听见雨声,和自己沉沉的呼吸。身后楼梯‘嘎吱’‘嘎吱’轻响。
这是他搬来的第七个月,一片陌生的大陆当然没有带来灵感,今天又是徒劳。他挤出几声恼怒的喉音,现在电路也坏了,他受够了,够到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他掏出手机翻动联系列表,又放回去。
他两步作三步再上了一层楼。二层很小,只有一间洗漱室和他的卧房。通往阳台的玻璃门后树影摇拽,他盯了一会儿,远方银色闪电撕扯夜幕,他自己的倒影转瞬即逝。他翻出条毯子,停电后供暖也停下了,寒气未褪又风雨不息的初春还带了冷意。脱下衣服,将自己裹起来,他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凌晨两点四十五,他拿起手机,电量百分之九十七。推特有些通知。你怎么样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很喜欢你。你很烂。
他丢掉手机。
过了会儿,又拿起来。邮箱里寥寥无几的邀请。新的画展,定期聚会,商业合作。全选删除。
奥利维耶·亚当斯的短信弹出来。
别忘了明天下午六点。
他丢掉手机,双手扣在小腹上,盯着天花板。暴风雨愈演愈烈,吊灯都轻微晃动,木房梁沉闷承受压力,楼梯依旧‘嘎吱’‘嘎吱’。亚尼斯打了个冷颤,把毛毯往上拉了拉。他的心在跳动。
强力而激烈的跳动。
许时。他的呼吸终于安宁。
那边黑暗中爬出什么,在黯淡的房间内如同流动的丝线。流质攀上床柱,在布料表面轻巧滑行,渗进纤维的空隙,贴上赤裸的胸口。
没有光源,牠没有形状,不可见的物质便全然附着在人类身上,也只浅薄覆住肋骨明显的胸膛。流体分散开去,冰凉地触碰到他凹陷的乳尖。亚尼斯翻过身,手臂将毯子卷到胸前。牠穿织进毛毯,分开合起来的乳晕,将乳头挤压出来。那地方在掐弄下充血,但是乳孔太小了。顺着脖子的线条向上蔓延,牠走过脉搏和喉结,留下粘腻冰冷的分泌物。
偶有闪电窜行过压黑夜空,染光的流丝明灭。最终牠碰到了微张的嘴唇,涌进潮湿温暖的口腔,几乎填满狭小的空间。沉睡中的舌头刺激得动起来,搅散那些光的细丝。流体掐他的舌尖,唾液和黏液搅合在一起,透明的混合物淌到枕头上,流下食管。
他睫毛轻颤,无意识地咳了起来,幅度很小,没有醒。
牠继续深入。亚尼斯的呼吸开始有些困难,人类的食道和气管共享了一个出口,往下同时压迫了呼吸道,牠退出来一点,找到了新的角度,分泌的粘液在嗓子里盖了一层,小部分在吸气时被拽进了肺里。
人类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亮晶晶的液体。依然没有醒。牠再度探了进去,这次拉细了,越过舌面,爬下喉咙,直到胃袋的位置。里头酸太强烈,牠不得不逃走。
流体爬到脸颊上,如一层胶质物,漫过眼皮,探入发间,从头皮坠下凸起的脊椎骨。牠延伸到他的腹部,没有骨骼保护的脂肪与内脏包裹在皮肤下。那些丝质物停下,延展开寻找入口,在肚脐边缘伸进去,翻开贴合的内壁。太狭窄了。牠再向下。柔软的阴茎依着小腹,流质蔓延到柱身,嵌进顶端的形状,往孔里钻。人类颤抖,他卷起身子,一部分毯子夹到了双腿间。尿道不够宽阔。流体划过阴囊,然后是会阴,在臀瓣之间凝聚,陷进肛口。那里夹得很紧,牠试图强行往里挤,对于湿黏的质地来说并不困难。
亚尼斯在睡梦中闷哼,就算没有意识,屁股被撑开的感觉还是迫使他反应。最先进去的一段碰到了肠壁,从内部开始扩张入口,打开一个不太规整的圆。牠整个汇聚过来,一截一截流淌进去,填塞直肠。不免压到一些地方。亚尼斯并起腿,他硬了。
流体深入的动作停顿。一股力隔着肠膜摸索。人类短暂地骤然吸气、阴茎流水的时候,牠无色的丝絮亮起转瞬。牠再摁了一次,亚尼斯绷紧了大腿,抖动的肺叶似乎点燃了什么东西。像来时一样,牠退出去,刻意挤压着,即使没有全部塞进去,那些撑饱了的肠子依旧让扁平的小腹怀孕般微微隆起,将贴合在肚脐下勃起的阴茎压迫向内裤的布料。人类的肛口因为长时间不自然的张大有些红肿,脱出来的流质磨蹭密集的神经,穿过并起的腿根,重新回到生殖器上。
亚尼斯发出细小的鼻音。牠的动作开始下流了,展开阴囊的褶皱,钻进包皮的缝隙,湿冷粘滑地拖过冠状沟,分泌物和前液搅在一起。大部分还留在身体内,挤摁的动作大到肠子在腹腔里移动。人类咬住嘴唇,闭合的眼皮下颤动,像是刚刚跌入噩梦。
牠分出一些来捏住他的腰和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