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的环路上,一辆挂着政府牌照的轿车正慢悠悠的开着。
驾驶位上是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小青年,他身形精瘦,身上穿着国安局标配的黑西装和白衬衫,打着黑色的领带,领口带着国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分紧张的关系,他双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腰杆笔直的过分,像个刚上道的新手司机。
而车子的后座上,一个不到四十岁的斯文男人姿态十分放松的坐着,他面色有些不健康的白,看起来像是个古代的病公子,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属边的眼镜,显得本就温润的眼神更加的亲善。
沈安收回看向车窗的目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带着笑意的开口,轻声道:“小同志,你放松一些,不要紧张。”
“是,首长!”男人却根本没放松半点,而像是被叫到名字的警犬,反把身子挺的更直了。
沈安对着称呼实在无力吐糟,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决定找个话题,缓解一下车里的紧张气氛。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男人的声音如一架名贵的古琴,听起来浑厚深沉,让人觉得格外舒服。
“报告首长,我叫李响,声响的响。”前座的年轻男人严肃且认真的回答。
“哦!李响,李想。好名字!”沈安像是有些疲惫的从鼻梁上勾下眼镜,放在手里慢条斯理的擦着,又问道:“多大了?”
“24了”似乎是沈安的声音太能安抚人心,前排的年轻男人这句话的语气明显放松了不少。
“进国安多久了?”沈安将眼镜重新带回,目光微斜,不经意似的看了一眼后视镜。
后视镜了的年轻男人长相普通,皮肤是那种因为常年而形成的古铜色,无论是长相还是身形,都是那种扔到人堆了就找不出来的模样。
此刻的他露出一个有点憨的笑容,说道:“我刚进来,还不到半年,这次是我第一次单独执行任务。”
“第一次执行任务啊!”沈安带着笑意,缓缓的道:“那咱们还挺有缘的。”
独生女结婚,沈安这个做父亲的自然在医院里躺不下去,于是在争取了医生同意之后便直接办了出院手续,由纪琛安排了人将他接到别墅。
从医院到沈柠住的位置按照正常的路线走只要7、8分钟就到了,不过大概是因为在空间里待得时间太久,又在床上躺了三个多月,男人上车之后就要求司机带他沿着环城路走一圈,说是为了看看A市这些年的变化。
似乎是一番谈话拉进了彼此距离,年轻的司机终于放松了不少,壮着胆子开口道:“首长,那边还等着您呢,咱们要不改天我再带您出来看?”
“不急。”沈安貌似有点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随后不知是睫毛又把眼镜片刮花了还是怎样,他又一次将眼镜拿下,认认真真地擦起了起来。
“可是,首长咱们都……”李响话说了一半,突然不吭声了。
沈安等了半天等不到下文,不由得疑惑地抬头看了对方一眼,随即就看到男人刚刚柔和了一点的面部肌肉绷的如同高标号水泥墙,紧张的看着两侧的后视镜。
“首长,”李响压低声说道:“车座下有防弹衣,您赶紧拿出来穿好了。”
即便他是第一次单独出任务,但是长时间的训练还是让他在这一刻本能的知道应该如何处理。
沈安状似没反应过来,语气有点慢的问道:“怎么了?这可是A市,还需要穿那玩意?”
“首长,系好安全带,我觉得后面跟着的那辆黑色轿车有问题,”年轻的国安队员目光频频看着后视镜,把脚下的油门缓缓踩下,动作麻利的把自己所处的位置发回总部,同时毫无预警的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瞬间拐进旁边的一个小胡同。
后面跟着的黑色轿车从被跟踪人的反应中判断出自己被发现了,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凶猛的加起了速,穷追不舍。
沈安的耳朵里先是听到一声刺耳的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随即是后视镜刮在墙上时让人牙酸的摩擦声,他闭上眼,手不自主的攥了起来,明显是在控制着某种呼之欲出的情绪。
眨眼间,胡同口的自行车直接被他们撞上了天,车子已经冒着火星冲出了出来,一头扎进另一条路上。
好在百废待兴的A市大街相当得空旷,突然冲出来的车辆倒也没对交通造成太大的影响,司机一口气还没松到底,就见身后的车子如鬼魅一般又一次出现,于是他再次毫无预兆地一个大转弯,车轮在摩擦地面冒出带着青色烟,后备箱因为惯性在老旧的路灯杆上重重地撞了一下。
李响无暇顾及直接把油门踩得“呜”一声尖叫,再次拐进旁边一个细窄的小胡同,一边的后视镜当场阵亡!
司机有点担心的从后视镜看向后座的斯文男人,发现他既没有惊叫也没露出一点担心,反而参禅一般的闭上了眼,顿时有点不解,不过他此时并没有什么心情去揣测首长的心态,因为他已经看到身后几辆摩托从旁边的小巷里冲了出来,加入了追逐的队伍。
“我操!”年轻的国安队员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