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缺陷的人,就如同没有刺的玫瑰;虽不够艳丽,但仍旧香甜;若是精于供养,便能娇美永存。
――玫瑰
家养的,总比外面乱七八糟的放心。
那个男人看中的,教出来的,又怎么是那些阿猫阿狗比得上的?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刻意地剥夺或者打压什么,这个孩子的生长环境已经足够压迫他了。
胆怯懦弱的性格再加上不健全的身体,这样的孩子,怎么会有反骨呢?
有的人,生来就注定被欺凌。
“你昨天太不小心了。”殷谨辰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责备,冷眼看着一地残局的作俑者。比起殷泽扬更像母亲的精致张扬五官,他更像父亲的,深邃沉稳,但也因为年龄沉淀不够,更多了几分尖锐。
“啊?”一大早的就在那瞎叫唤,殷泽扬不耐地掀起眼皮,看清人后才骂骂咧咧地起身,这一动,直接牵连到怀里的人身体一颤轻哼了一声。
殷谨辰皱眉,“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插在他里面睡……”
“好了好了,下次不会了。”殷泽扬掏了掏耳朵,但凡有哪次他说话算话,也不至于被殷谨辰整天训斥,转回话题,“你刚才进来说什么来着?”
一说这个,殷谨辰又沉下脸色,他看了一眼早就醒了在一边安静蜷着的殷宁,又看向和外人评价一点都不符合的殷泽扬,“那个陶记者看到了。”
昨晚,他看着那个人从殷宁的房间跑开的。
“哈,我以为多大点事儿呢!”殷谨辰在意,他可是半点不在意那个外人,就算看到了又怎么样?那些人敢招惹殷家?啧……反倒是……
瞥眼看向殷宁,脸阴沉下来,直接踹了他腰一脚,那白嫩的皮肉立马红了一片:“去,把那个狗项圈拿过来。”
然后转头跟殷谨辰说:“这骚货见到男人就走不动路,不给他栓紧了,闻着鸡巴味儿就跟别的野男人跑了。”
这话殷谨辰倒没有多说什么,有些地方,他跟殷泽扬没两样。
只不过那个陶储……
殷泽扬看得出他的顾虑,几下给殷宁套好项圈,奖励般地拍了拍他的脸,就说:“那小子是个聪明人,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好了,我带这骚货去尿尿。”说完也不穿衣服,抱殷宁跟抱小孩似的,大步走向卧室自带的卫生间。
听见外面一串脚步声连带关门声,殷泽扬也没什么反应,就算他们关系还过得去,但这件事一向分的很清楚,属于谁的时间,那就是谁的。
“你也听见了,昨天那个男人看着我干你呢,你猜他硬没硬?”将人放在洗漱台面上,拉着他的脚腕大张着腿面向镜子,镜子很亮堂,完全能清楚地看到他现在的淫态――疲软的阴茎团缩着,被cao到发红的肉屄,那个未合拢的眼还淌着白色的精液……还有纤细脖子上瞩目的皮项圈……
而这具身体的主人,此时正无力地依靠着身后的青年,侧着头迎合他的亲吻,透明的津液顺着嘴角滑下……
“肯定硬了吧,说不定以后自慰,脑子里都全是干你的场景。”
浓郁的血腥味涌入口腔,殷宁不敢动,祈求地看着正如野兽一样啃咬他的人,皮肉被撕扯的疼痛让他根本止不住眼泪。
而也是这些眼泪,才让殷泽扬猛地一顿,如同被惊吓了般地放开了殷宁,但很快又抱上,仔细看――
他居然在发抖?
“哥,我错了我错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只要想到别人也在觊觎哥,我、我就……”
青年带着隐隐的哭腔,他不停地道歉,比起狼狈的殷宁,他看起来,似乎更脆弱?
“对不起……哥不要不喜欢我……我是太爱哥才会这样的……不要不喜欢我……”
从来都是这样。
施暴者拿出一副更可怜的模样,去祈求受害者的原谅。
你不禁质疑这个青年此时的模样,也不禁猜想到底哪一面才是他?又或者……这都是他?
毕竟,在这个家中,怎么会有正常的人。
而殷宁,一个依附这个家而活的人,又有什么权利什么资格去怨恨。就像那个男人所说,他要做的,只是张开腿就够了。
所以,得到殷宁意料之中抚慰的青年又扬起了笑容。这个时候,他总是温柔的,从抱着殷宁把尿到细致地给他穿衣服,他都是那副深情缱绻的模样,就像一对温情的恋人――是的,青年最喜欢这样的比喻。
“哥哥今天也要画画吗?我陪着你。”殷泽扬埋在殷宁的脖颈中,在这个家里,只有殷宁是不同的。就像他的画一样,即使身在阴暗当中,他的温暖他的光芒是让他们都难以企及的。
殷泽扬收紧了拥抱的手臂。
不过这束光,注定陷在沼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