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那个青年的存在就太违和了。
瘦弱的体格,只能算清秀的五官,看到生人的怯懦让他全程低着头绞弄衣角,而且那个手指上……是颜料?
不过……他的皮肤倒是挺白的。
但即使这样,坐在殷家的两个身姿卓越的青年当中,未免也太逊色了。陶储表面依然自若地采访着殷家的两兄弟,心里却忍不住评价起来。这倒不是他刻薄,只是不太明白――那位殷先生为什么在有了这么两个出色的儿子后,还去收养了这个比他们还大的孩子,这个看起来……
一无是处的孩子。
而且听说,还是个哑巴。
“陶记者,还有其他问题吗?”殷泽扬轻快地问到,他不过刚毕业,依然是那种大男孩才有的洒脱阳光。更别提他那副混血的精致样貌,以前在镜头中见过,陶储可以说是美颜的功劳。但现在这样近的距离,实在难以挑出任何瑕疵,也难怪他妹妹整天神叨叨地捧着海报瞎嚷嚷。
陶储抬手看了看表,笑着摇头,“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明天继续。”说着就收拾东西,准备告别。
没想到殷谨辰开口,“都这么晚了,陶记者不如就在我们这住一晚吧,不然父亲也会怪我们没有待客之道的。”不过大了两岁,殷谨辰可以说很是沉稳老练,一举一动分寸都拿捏得极好,也难怪会是殷家的下一任继承人。
陶储想了想也答应了,他一向不喜欢折腾,能轻松点当然好。
起身的时候,陶储有意地瞥了一眼那个从头到尾都没有存在感的青年,看着殷泽扬亲昵地凑过去揽着他的肩似乎在说什么。不自觉挑眉,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挺好的。
殷谨辰把他带到了才收拾出来的客房里,他也不客气,进去了就径直坐在了床上。他跟殷谨辰本来就年龄想当,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临走前殷谨辰说,“陶记者,我们家管得很严,十点钟就是休息时间,你也早点休息。”
陶储人精一个,怎么听不出别人就是让他晚上乖乖呆在房间别去瞎转悠,陶储当然满口答应,他才不嫌自己命长呢。殷家虽说是洗白了,但以前黑得多深谁知道呢?好奇害死猫。
结果话是这么说――
“操!”半夜被尿憋醒的陶储捶了捶脑袋,按开灯坐起来,他下午喝那么多水干嘛。房间里看了一圈也没有可以解决的东西,嘟囔着“倒霉”,但还是穿起了外套。
人不能被尿憋死不是?他记得厕所就在走廊那头,他就去上个厕所,保证直线去,直线回来。
全程,他都轻手轻脚的跟做贼似的,等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放了水,他才松了口气,正准备回去呢,就听到楼上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好像是……
陶储感觉整个人直接从脚底板热到了天灵盖。
那位殷先生离婚后未再娶,而且近段时间出差没回来,两兄弟也没有传出任何绯闻,那是……
情人?见不得光的恋人?
身为记者的敏锐还有……他那该死的好奇,等他回过神,他已经站在门口了,恰好,门没有关实――但这并不是粗心大意,而是入侵者强行破开门后的急不可耐。
这显然是一场激烈的性爱,肉体冲撞的“啪啪”声急又响,不用看,都知道那个主导者干得有多狠,而当那道恶狠狠的声音出来时,陶储愣住了。
“骚货!是不是看到个陌生男人就走不动道了?就巴不得张开腿让他掏鸡巴cao你的骚屄呢?妈的,说到他,就流这么多水?!”
这样暴躁这样粗俗,和白天那个大男孩完全相反……
陶储悄悄从门缝看进去,就看见殷泽扬本应漂亮明亮的五官此时却阴沉得可怕,骑一样地压着身下同样赤裸的人,疯狂地耸动腰部。
按理说,这样的性交,承受的人早该喊叫起来,可从头到尾,陶储只依稀听到几声模糊的音节。这一看,让人心惊。
殷宁。
那个哑巴养子。
“那个老东西不在,我他妈满足不了你?就知道勾引男人,没鸡巴你就活不下去了?婊子。”殷泽扬的谩骂不停歇,好似他是抓了奸的丈夫,愤恨地教训着妻子的不忠。可是陶储知道他就是殷泽扬口中的“陌生男人”,他还知道那个腼腆的青年今天没有偷看他一眼。抛开两个人的身份不提,如果殷泽扬只是演的情趣就算了,但这样的情形……
陶储皱起眉毛,有些神经质了。
或许是同情?陶储这才认真地看向那个一天下来被忽视的青年,这一看,视线再怎么也转不了了。
因为瘦弱,青年在高大的殷泽扬身下显得更为纤细,瘦窄的腰,纤长晃荡的腿,一只手能握住的脚踝,可唯独那个屁股饱满极了,在冲撞下荡起波纹――这是具天生就适合男人把玩的身体。陶储情不自禁地咽下口水,那身过分白皙细嫩的皮肤在情爱时泛着粉,简直让人恨不得把眼睛胶在上面,不,不止是眼睛……
“啊……嗯……嗯……”
声带的发音干涩,但也算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