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岑在自己房间一觉睡到下午四点,醒来时全身骨头酥酥麻麻。身上虽然已经被清理干净,但腰肢上的酸痛感并没有消除,让他起身时忍不住:“嘶——”了一声。他随手套了件宽松的T恤穿了条裤子,一边揉揉腰一边走出房间。楼下就是办公室,楼上是特色的情趣房间和他们休息的地方。他往楼梯那儿一走状似云淡风轻,实则腿还软着,差点朝转角的滴水观音跪安。
许予秋刚起身给窗口的绿萝浇水,转头就看到林岑下来:“林林!刚好你醒了,来看看昨天你们作品的封面!”
刚巧虞凛渊从旁边的场馆打完球,一身热汗还没洗。不得不承认体育生的精力实在好,昨晚按着他做了那么久,今天睡醒还能冲去场馆打球。林岑叫他过来一起看,两人便走进了办公室。封面大图是他跪在地上,虞凛渊手里握着牵引绳的形象。旁边小图就比较色情诱人,他高潮泛红的脸庞,操的媚肉外翻的小穴,身上暧昧的红痕,还有虞凛渊狰狞的性器。于他而言没什么挑剔的,人总得有直面欲望的坦诚。
林岑转过头看虞凛渊,发现他耳根子红透了,也许是球场上晒出来的热量还没有散。
林岑冲他笑笑:“小虞,等会收拾一下,晚上陪我去喝酒?”
虞凛渊一愣,他叫他“小虞”,听起来像在叫“小鱼”,幼稚又黏糊,怪可爱的。虞凛渊好像真的成了一条小鱼在水里摇摇摆摆,鳞片在耀眼的阳光下反射出光芒,在无忧无虑地游着忽然被林岑捕获,被捏在手心里跳动不安。
虞凛渊答道,“好”,然后就转头推门出了办公室,闷声上楼去冲澡。
林岑七点半在楼下等他,他靠在墙上一手插兜一手随意划着手机,意识到自己很久没更新推特,该发点新的推。虞凛渊下楼时天色还没暗透,遥遥远方恒有半抹深紫的霞光,打在林岑半边脸颊上。
走到吧台前林岑问他喝什么,他不怎么懂:“跟你一样吧。”
林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朝着酒保打了个招呼:“两杯MAI-TAI,谢谢。”
趁着酒保调酒的时间,林岑眯起眼打量他,嘴里噙着笑:“你看。”
林岑让他看手腕上的红痕,那痕迹酒吧眩目的光线里若隐若现,在虞凛渊眼里却清晰得要命,昨天捆绑留下的痕迹,昨天疯狂做爱留下的证据。还没等虞凛渊开口,他就把手腕放下闯进了舞池中,留下一句话飘飘然走开:“等我回来喝酒。”
在聒噪的鼓点声里他找不着他,但他心里轰隆巨响胜过乐声百倍。
虞凛渊百无聊赖刷着手机,居然刷到了巫山的推文更新,一共三张照片。他那里光线很匮乏,只有一束光照在发端和后颈,连衣服颜色都看不清。也许他是故意的,只能看到他白皙的后颈,上面隐隐约约有吻痕。那么暗的光,那么纤细的腰。
配文是:“长夜如此绚烂/何妨狠狠让热情烧光这一晚[1]”
虞凛渊关上手机,端着酒杯出神。他看到舞台灯光忽然暗了,接着一切都闪烁不明。换了节奏感更强的舞曲,一束光打在林岑身上,跟着他的节奏游移。虞凛渊瞥过头,仿佛视线被俘获了一般移不看眼。
林岑周身的光是玫瑰红,灯光闪烁之间像玫瑰花盛开腐烂的一瞬间浪漫。光好像黏在他身上,连发丝都暧昧得分明。玫瑰红依然是玫瑰红,只是玫瑰绣在他身上,光刺到虞凛渊的心口,流出滚烫的血,神魂颠倒像个幻境。这样的光线显得他平日里淡色的嘴唇像抹了唇釉一样润而艳。虞凛渊好像有一种错觉,林岑顶胯时好像舔了舔唇,又好像朝他看了一眼。——怎么会看清,是他想太多。
他听到场下轻浮的调戏声,意味不明的口哨和尖叫,在铺天盖地的人潮里像一句轻语。虞凛渊捂住心口滚烫的血,让他们降降温。这样的感情是不是该归结为见色起意?如乱世艳星,魅惑众生。即使众生岿然不动,也有他自投罗网。
他兀自静默片刻,林岑回来捏了捏他手腕,好奇地问:“想什么呢?”
林岑坐在他旁边,那么绚烂的光,那么纤细的手腕。
分明这么暧昧的光线,却冷清了半世纪。并不熟络的关系,即使床上热汗与体液交缠,床下仍然陌生得相互尴尬。林岑低头望着半杯酒,觉得虞凛渊有一点……反差萌?床上讲出来的骚话一套一套,生活里随便调笑几句就会脸红。林岑问他:“刚刚有人来搭讪吗?”
虞凛渊倒是配合,有问必答,但也仅限于有问必答:“有个1,想睡我,我拒绝了。”
“不是所有的肌肉帅哥都是母0的。再说,你都把我睡了,再去被别人睡我不是很没面子?”
虞凛渊并不想在睡来睡去的问题上纠结又闷了下去,像把酒里的气泡都吞了一样,话都在喉口嘟哝。林岑笑了一声:“你还是在床上话多。”
虞凛渊淡淡回答:“床上讲的话是不能放在心上的。”
“是啊,所以以后上床我随便怎么叫你都不要当真哦。”
虞凛渊:“其实……”他的话音很沉很低,在激昂吵嚷的酒吧里根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