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极好,吃过晚饭陆眠牵着林维一要走回去,陆遥乖乖跟在后面。突然一辆黑色特斯拉停在旁边,车窗下来霍酩伸出头看着陆遥“回去了?”
陆遥点头,家里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唐元呢。
霍酩将车丢给同行的人,“我陪你。”言毕就下车来,他人高腿长,从车里下来好像是对双腿的解放,让人质疑那小小的车怎么能容下他的长腿。
陆眠回头恰巧看见这一幕,刚想开口就被林维一打断,“我们先走了。”
霍酩笑着摆手作再见。
陆遥就这样被尴尬地留在路上。
“之前为什么去渠川?”陆遥满肚子疑问。
霍酩想了几秒,“想看看你长什么样。”他说得一脸调笑。
“不是有照片吗?”陆遥不依不饶。
“眼见为实。”
陆遥说不出话了,皎洁的月光撒在笔直的路上,两旁是修剪得当的树丛。霍酩不紧不慢地跟着他走,他不说话,以无畏无惧的姿态一点点侵犯陆遥的领土,这让陆遥感到压迫。
“看见了又怎样?”陆遥小声问。
“喜欢。”霍酩目视前方,说得风轻云淡。“很喜欢。”
陆遥伸手想摸口袋里的烟,想了想又缩回手。他的心砰砰直跳,好像失眠夜里强迫有力的跳动被数倍放大。
“你觉得呢?”霍酩回头,眼尾都带着笑。
陆遥哑口无言,别过头去,过了会儿说得有些心虚“也还好。”
月色微凉,空气中混杂着腐败与清新的气味,陆遥的思绪摇摇欲坠,不断徘徊在结婚和反抗的边缘。
心中有一种极小的恐惧,好像失去这个机会他就再也无法翻身,等陆眠生下小孩还会这样仔细照顾自己吗?陆枭怕是巴不得他赶紧结婚,16岁的Omega在哪里都是炽手可热的香饽饽。
霍酩看他神色恍惚,也不再提他不乐意的事,开始有意聊到他辍学的精彩人生,以及手臂上的黑色纹身。陆遥有了兴致又和他说了很久,分别时还有些依依不舍。
…………
至此一别,陆遥断断续续联系过霍酩几次,霍酩则大大小小纠缠了一个月。
渠川的霍酩不是霍酩,现在的霍酩才是霍酩。他温柔多金,有无尽的甜言蜜语。随便出手就是陆遥倾心已久的东西。
陆遥向陆眠抱怨,他是个牛皮糖一样扯不掉的追求者。
陆眠不置可否,“你们”他斟酌语气。
陆遥抬头看他,两人隔着极短的距离对视,陆眠难为情地转过头。
“可以试一试。不一定要在一起,就做朋友?”他说得很艰难,字句想了又想。
陆遥沉默,嘴唇抿成一条紧线。
“霍酩很不错。”林维一端一杯水路过,漫不经心道。
陆眠向他投以求助的眼神。
“可以试一试。”他言简意赅地提出建议。
陆遥嘴唇抿得更紧了。
陆眠被他看得头疼,哆哆嗦嗦地瞅书房虚掩的门,猫着腰去摸茶几下的烟。
陆遥看了两眼,“你不是准备要小孩吗?”
陆眠瞪他一眼,林维一冷不防地从书房里走出来。他拿着手机,正要开口说话就看见沙发上那人握着一盒烟。
陆眠嘘嘘两声示意陆遥,却不想从旁边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把烟盒顺势拿走。
“你把文件发给我。”林维一眼皮也不抬,抽走烟顺带拿走茶几上的数据线,兀自地进屋去。
留下客厅里的两人面面相觑。
陆眠畏缩在沙发的一角翻白眼,开始抱怨婚姻生活不自由。陆遥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支,自己点燃,慵懒地躺在沙发上吞云吐雾。陆眠眼睛都看直了,便说得更起劲了。他面色红润,眼角有微微的细纹,年近30却还是一副十七八少年的天真样子,看着他喋喋不休的嘴,陆遥心中有了一个隐秘的想法。
…………
9月30日,吴洲爆发AO平权游行。上万名群众走上街头反对LC公司的Omega歧视以及政府的分配婚姻制度。同一日,陆遥在漫天白绿玫瑰的见证下接受霍酩的誓言。
婚礼举行到一半,一群身披彩旗的游行者突然闯入大厅将宾客围住,高呼“AO平权!公平正义。”顺势而入的还有一群举着摄像机的记者,现场秩序一度陷入混乱。霍酩迅速将陆遥揽到身后,“我们先出去。”
“公平!”
“平权!”
高呼间隙,有人开始胡乱地投掷物品,陆遥躲闪不及被一个鸡蛋砸中,粘稠的液体沿额头往下流,快门声唰唰直响。他忍住反胃的恶心感,随霍酩牵住从旁边的门出去。
“为什么他不是政府分配!”听见这话,陆遥顿住。
“我们要公平!”
见他停住,抗议者门便跑上去围住陆遥下台的路。
“为什么!”
一声声质问围绕着陆遥,霍酩将他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