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期后半夜才睡着,她被铃声闹醒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头痛欲裂。
因为睡眠不足的原因,她被闹钟吵醒的时候整个脑子都要炸开了,这会儿让她爬起来简直比要了她的命还痛苦,可稍微清醒一点之后她突然发现,沈调不在了。
她连忙睁开了眼从床上弹起来坐下,四处看了看,床上真的除了她以外没有别人,而晚上她让沈调别关的那扇门,不知何时也已经关上了。
她看了眼时间,现在才刚刚六点,正是大家都还在睡觉的时候。
江念期看不见沈调觉得着急,连忙从床上爬下来捡起衣服,用最快速度穿上之后跑到了外面客厅,找了一圈找不到人,她又跑到了洗手间和厨房,每个地方找遍了都没有。
她这才敢相信,沈调已经走了。
昨晚那种被疏离的感觉,并不是她的错觉。
江念期很难形容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她去洗了个脸,然后用清水漱了下口,顶着一张明显没休息好的脸,双眼无神地走到了教学楼前。
走到楼上的时候,她故意路过了沈调的班级,班里一个人都没有,等她回到自己班级的时候,里面同样也是一个人都没有。
这他妈到底算是什么情况?
江念期难受的要命,可是心里又在不断给沈调找着开脱的理由,他可能出去给她买早餐了?可能出去晨跑了?说不定他回来看见她不在还会到处找她呢?
可是那个六点的闹钟又是怎么回事?他这是在提醒她到点就走吗?
……不是,说不定是他平时自己用的?他忘记关掉了?
可是他人呢?
江念期趴在桌子上本来想睡觉的,可最后想着想着心里实在太难受了,国庆前的那种纠结感又扑了上来,咬着她的心不肯松口。
她现在乱的很,她本来以为沈调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可没想到他现在又来了。
一模一样的疏离,一模一样的冷淡,他最后还是不想跟她有太近的接触,就好像玩腻一隻粘人的宠物之后,觉得宠物太影响自己的个人空间,于是决定把她这个累赘丢到一边去一样。
真的不止一次了,以前他也经常这个样子,好的时候跟她特别好,不好的时候又拿她当成陌生人,江念期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叉一样被他给玩的团团转,而且还不止一次的上这种套。
他怎么能总是对她这样?
她红着眼圈趴在桌上,早自习的时候王政德来了,她没办法只能捂着额头遮着眼睛背文言文,好几次都挡着眼睛,没让走过这里的老王注意到自己眼里的眼泪。
就很难受,太难受了,她明明最讨厌被人忽冷忽热的对待但还是忍了他好久好久,她真的就快要受不了沈调了。
早自习下课后她马上就从教室里出去了,江念期直奔沈调那边去,沈调大概没有去上早自习,于是她就一直看着栏杆站在走廊那里,干巴巴地在那里等他。
她没有回去吃早饭,过了一会,她想到了说好要给沈调送的牛奶,心里虽然百般不情愿,可还是托同学帮忙带了几盒回来。
她自己喝了一盒,还有几分钟就要上第一节课时,沈调总算出现了。
“你跟我来一下。”江念期走到他面前站住,脸色很难看,这不仅有她个人的情绪掺杂在里面,还有昨晚没休息好的因素。
沈调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点了点头。
于是江念期就将他带到了教学楼后的公共区域,刚想开口质问他到底什么意思,不知怎的,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有事吗?”
反而是他先开口问了,这态度半点都没有要认错的样子,江念期有点恼火了,从口袋里掏出那盒牛奶就扔到了他的怀里。
“请你喝牛奶!”她语气很衝的对他说道,而拿着牛奶的沈调盯着自己手里的东西看了很久,最后和江念期对上了视线。
他什么也没说。
“你一大早上的跑哪里去了?昨天不是说好了要叫我起床的吗?你就是这样叫我起床的?你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老师家里?我不会害怕的吗?”
江念期的质问很严厉,沈调的喉结动了动,他看着江念期,有很多恐惧和焦虑不安想说给她听,可那些实在过于懦弱,就连他自己都没法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为一个要求江念期为他负责,所以最后他只能低头说道,“对不起。”
“光说对不起没有用,你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的问题就问的很犀利,沈调又落入了这类问题里,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会变成这样,是因为很多事情。”沈调最后想到的是自己的妈妈和个那个女同学,她们好像变成鬼正在不远处死死看着他一样。
他没说完,还在继续补充,“但是你完全不必变得和我一样,你可以继续过好自己的生活,你别把时间都浪费在我身上,我根本就不配和你……”
话被打断了,因为江念期直接伸手把他的嘴给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