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小姐出嫁那天,江宅门前的路被看热闹的人挤了个水泄不通,听说新郎官是邻县富商家的公子,所以迎亲的排场也很大,两匹高头大马开道,新娘子坐在八个轿夫抬的轿子上,后面跟着一箱箱嫁妆,乐师在两边奏着喜乐,望过去满眼都是红色。
梁瑞出门给父亲买药,到了街上却被人群堵住去路,此时载着新娘的轿子正好经过,人们起着哄,都想看看盖头下的美人是何模样。梁瑞生得高大,不用挤到前面便能看清情形,只是他对那即将嫁做人妇的新娘子并没有什么兴趣,正想往前继续走,余光突然扫到队伍中的一个身影,脚步也停了下来。
按照当地习俗,新娘还未婚配的姊妹要跟着送亲,江家有一子一女,今日出嫁的是长姐江雪,远远缀在队伍后面,那个红衣雪领的少年,自然就是她的弟弟江屿了。
梁瑞的目光无意识地追随着他,他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皮肤像是雪一样白,五官十分精致秀气,单薄的身子被罩在宽大的衣袍里,仿佛随时要乘风而去。若不是梳着男式的发髻,梁瑞几乎以为他是个女子。
梁瑞想起之前听过的一些传言,江家的小少爷身体不好,这些年一直在调理,所以鲜少出门露面。也不知是不是他今日不太舒服,整个人看上去失魂落魄的,唇上用胭脂点染过,像朵娇艳欲滴的花,脸色却是煞白的。
一直到那人消失在视线中,梁瑞才回过神来。
几个月后,梁瑞的父亲离世,料理完后事,梁瑞迷茫地在街上晃悠,自那天见过江家的小少爷后,他就一直有些心神不宁,甚至第一次做起了春梦。梁瑞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只是想,如果能再见他一面就好了。
于是听说江家在招工,梁瑞想也没想就去了。签了卖身契,梁瑞把银子收好,他家里已经没人了,他也不知道要用这些钱做什么,已经在江家待了三年的丫鬟翠意打趣他:“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钱好生攒着便是,以后留着娶媳妇。”
说到媳妇,梁瑞脑海中却浮现出了江屿的脸。
梁瑞每天的工作就是劈柴和打扫院落,闲暇的时候,翠意就会围着他叽叽喳喳地说话,她来得早,地位也就高些,都是做些伺候主子的细活儿。
翠意问:“傻子,你说,这宅子里的侍女哪个最好看?”
梁瑞想了想:“自然是你。”
翠意咯咯笑起来,与她相处了大半个月,梁瑞觉得她是个很好的姑娘,只是他完全察觉不到少女对他的好感,趁着这会儿氛围好,他装作不经意地问:
“这些天怎么都不见少爷?”
翠意道:“少爷喜静,身子也不好,住在西边儿的院子里,你没事儿可千万别往那乱跑,要是冲撞了他,老爷夫人肯定饶不了你。”
梁瑞点头,心里暗暗把这话记下来,却不是按着翠意说的避开那个院子,而是往那儿经过时慢下脚步,在院墙外多停留一会儿。院内种了几株翠竹,枝叶高出墙头一截,除此之外,梁瑞再看不到更多了,甚至连里面的动静都听不到。
梁瑞想,少爷的性子如同这竹一样清冷疏离,容貌又如此好看,他会不会就是竹子幻化成的精怪?
如此又过去半月,小姐带着姑爷回娘家探亲,翠意在前厅端茶送水,梁瑞只在他们进门时远远地看了一眼,姑爷很英俊,举手投足间也很有风度,小姐小鸟依人般地挽着他的手,俨然一对璧人。
用过午饭,小姐就要回夫家了,梁瑞被管家派去打扫前厅,等收拾得差不多时,他从地上捡到了一把玉骨扇,扇面描金,底部还缀着一串穗子,应该是姑爷落下的。可是他和小姐已经启程走了,梁瑞就把扇子交给了管家。
几日后,梁瑞正在干活,翠意过来找他,把一个纸包塞到他手里:“我染了风寒,怕把病过给少爷,今日你替我给他煎药送去。”
梁瑞正苦于没机会见到少爷,心里大喜,又有些担忧:“这是治什么病的药?”
“咳咳......调理身子的,我也不懂,只知道每月要喝两回,主子的事儿咱们做下人的少问,你快去吧。”
一个时辰后,梁瑞端着药,有些忐忑地站在西院门外,片刻后才深吸一口气,抬手去扣门。
没人应答,梁瑞又敲了几下,想是门童偷懒去了,梁瑞怕药凉,就试着推了一下门,里面没上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里面出乎意料的雅致,绕过假山和池塘,就是几间厢房,梁瑞不敢出声惊扰里面的人,就顺着一间间找,其中一间的门半掩着,里面似乎有些动静。
梁瑞站在门边,从门缝中往里看,先是愣住,然后脸慢慢涨红,他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
他朝思暮想的小少爷,此刻正坐在软榻上,下半身一丝不挂,双腿大张地对着门,他一只手握住自己的男根上下撸动,另一只手持着一个物件插进了双丸后面的一个洞眼中,那不是男人该有的器官,那物件也有些眼熟。
玉骨、金穗......那是姑爷的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