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回(四)
那天一直叩首到昏倒后,林白被拖回自己的房间。
伤口没有被处理,后庭里的东西也没有清理,不可避免的,当晚便开始发烧。
可林白却只偏执的蜷在狗笼里,拒绝进食,也拒绝治疗。
更拒绝取下身上的贞操带。
郑子烨便是再绝情也不能让他就这么死掉。只能无奈把人从笼子里拖出来。
揪住头发就想质问,可看林白一张脸烧的通红,眼中汪汪的水色,郑子烨到底心软了。
他将人轻轻放在床上。难得的轻声细语。
“事已至此,更改是不能的了,你又何苦再折磨自己?”
林白神智已然不清醒,过了半响才理解郑子烨的话。他扯出一抹笑,“我会带到死的,求您再给我一个机会。”
郑子烨摇头,“我不能让凌容婚后还要面对一个会勾引主人的奴隶。不过你放心,只是送你出国,并不回畜奴所。”?
林白惨然一笑,“可那…对我…有什么区别…”
他的声音低不可闻,郑子烨显然没有听清,也并没有兴趣知晓,他只是按着之前的话,打算赏给这个奴隶最后的温柔,“和我说吧,你贞操带的钥匙,放在哪儿?”
林白只摇头,轻轻说了句。
“我扔掉了。”
见人皱起的眉头,他竟微笑起来,“我带上后,就把钥匙丢进马桶里,用水冲掉了。”
“我不信…”怎么会不给自己留退路。
“郑子烨,我会带到死的。”
?“我不信…”他怎么能任由自己死的那么狼狈…
?“我会…带到死的…”
郑子烨拂袖而去。
距婚礼前三天,林白绝食的第五天。
全然的虚弱和伤口的痛楚折磨着这具饱受磨难的身体。
林白的双手被用手铐拷在床头,口中插了胃管,导尿管从下体里延伸出来。
到底还是被郑子烨想出办法。
他联系了厂家,配了新的钥匙。便立刻冲进房间,劈手就是几个耳光,生生的将昏迷的林白唤醒。
然后一脚狠狠的踩在林白的下体上。
止精管被取出,脆弱之处毫无怜惜的碾压,那没了阻挡的小孔随着剧烈的疼痛,凄惨的流出淡黄的液体。
郑子烨没有顾及自己的洁癖,直到液体不再流出,才移开脚,在林白小腹擦拭干净。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竟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眼见林白意识已经清醒,郑子烨冷了脸色,语气不善,“贱狗,给我好好听话,别扫了我新婚的兴致!”
“我命令你。”
林白闻言,怔怔的看了郑子烨许久。那么专注的目光,就像从来没有认识过,或者,再没有机会再见一般。
良久,他闭上眼,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贱狗…明白了…”
可有了前科,林白终究不被信任了。
他顺从的应了华叔的要求,主动插了胃管,被导了尿,将双手都拷起来。
像个没有思想的死物一样安静的躺着。
终于不再惹人心烦。
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林白昏昏沉沉的养着伤,几乎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直到有一刻,内心的悸动让他猛的睁开眼。
整个郑宅都安静的过份。
偏过头,只看到一个保镖守在床边。
林白扯了个微笑,嘶哑着嗓子,“请问,这是…什么时候了?”
寂静中突然的声音将保镖吓了一跳。
他恶狠狠的瞪了林白一眼。
有些意外他的突然醒来。
“周末了。”保镖没好气儿的回答。
周末了啊…他们…婚礼…开始了吧…
“可以…带我去看看么…”良久,林白问。
“不行。”保镖拒绝的坚定。
“求您…”林白挣扎着跪起来,被铐着的手腕让手臂在伏下的背后直愣愣的抬起,不伦不类的动作显得分外狼狈。
“就当是…可怜可怜我…”
“让我最后去看看…死了心也好…”
保镖显然没见过这样的架势,一时间竟有些无措。
“不会给您添麻烦的…您可以用绳子拴着我,或者让我插着电击器也可以…求求您…”
?……
林白被保镖带进来的时候,婚礼正进行到尾声。
他眼睁睁的看着依旧茵茵的草坪前方,黑衣的牧师满带祝福的微笑着对俊郎的新人们。
问着着与普通夫妻一样的誓言。
“郑子烨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凌容先生作为你的妻子?你是否愿意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 ”
他听郑子烨温柔的说。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