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三个月仍旧不见谢依行回来的身影,谷中管事是谢依行得力助手,是从小把谢依行带大的人,一时间担心起来,本想去找,但是碍于夫人还是忍住,权且先看看,若是半月后还不来就出谷去探听消息。
谢依行不回来云音也是慌神,他知管事的担心他,就劝说谷里有一众下人伺候,不必多顾忌他,还是找夫君回来的要紧,这老管事早就坐不住了立马辞行带人去寻。
谢依行最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云音出事了。巫行谷平日里就得罪了不少人,仇家不少,想要谢依行死的人更是不计其数,谷中平凡出来人也被外边的仇家寻得了进去的踪迹,前脚管事的刚走后脚就有人摸进了谷里。
谷里都是些弄草种药的,纵然有打小养的侍卫也不是这群厉害人的对手,在折损了许多人手后,机灵的巫行谷人就放了巫蛊去对付,可终究是些障眼法,抵挡不了多久,有人自愿留下来拖延时间后,剩下三个忠心的下人连忙带着云音离开,可惜还没走多远就被仇家追上,又折损两人云音才堪堪逃跑。
云音受了不少惊吓,因着看不见,后面的路走的十分艰难,一袭丝缎做的衣裳划破了不少,也不知走了多久云音实在坚持不住软在了地上,随行的是个侍卫,侍卫也受了些许皮肉伤,好在不是特别严重。
侍卫担忧仇家又发现他们的踪迹,为云音寻来些水喂他喝下,“夫人不可耽搁,我们快些离开巫行谷吧,大路是走不得了,我们得走三五天的小路才能出谷,夫人看不见,在下背着夫人走。”这个侍卫平日就是谢依行贴身手下,对谷主很是忠心,云音点点头,他也怕仇家追上,到时就他们两人定然不是对手。
侍卫也甚少出谷,那条小路记得不甚清楚,因此饶了许多天白白耽误了路程,好在仇家没有跟上来的迹象。
入夜天气冷的很,都是侍卫脱了外衣把他抱在怀里取暖,云音一开始羞涩不愿意,侍卫就找了个小洞把他藏在里面,自己挡在洞口把寒风挡在外面,云音心里不好受,直到侍卫开始发烧感冒,云音再也忍不住把他抱在怀里取暖。
跌跌撞撞六天后终于出了谷,两人寻了个村庄暂且住下,侍卫平日里就四处打听管事和谷主的消息,不想云音蛊虫复发,没有谢依行专门配置的药差点要了云音的命,他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白的像是要死去,侍卫慌了神,四处去请大夫,不想此举引来了仇家,侍卫寡不敌众,眼看临死之际得一大侠相助。
世间多有孽缘,此人正是栾南风,栾南风万万想不到自己在这个时候遇见十多年不见的云音,自那年一别,云音变成了他的心头刺,如今见到旧人,心中无味杂陈,知晓云音受了蛊虫之毒,夫君又下落不明还被仇家追杀,便说什么也要救他。
纵然栾南风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忠心的侍卫还是警惕他的存在,夫人的美貌他清楚,太容易招来他人的觊觎。
栾南风也不多做废话,他昔日认识一个高人,说不定能取出云音体内的蛊虫,侍卫不太相信栾南风的话,不许他带走云音,可是自己又不是他的对手,只好跟在栾南风后面一路去寻高人。
高人隐居深山,栾南风一番波折总算寻得高人住处。
栾南风要找的是一个隐居在平云山多年的高士,名唤秦仪,颇懂些蛊毒之事,栾南风早年与他有些交情,想必会看在他的面子上救云音。
秦仪性子有些古怪,平日里不爱与人往来,唯有栾南风和他说的上一些话来,为云音诊完脉后,秦仪紧蹙着眉头,栾南风心一紧,“难道此蛊毒无解?”一边的侍卫也神色难看。
“他中的是断情蛊,此蛊狠辣,况且又在他身体里的时间太长,天山雪莲可以解毒,可惜雪莲千年不见,不易寻得。”
“你可有办法?”栾南风沉默一会儿又问。
“救他不难,但是你我需要立誓,他放在我这儿一年,一年后你再来接他,期间谁也不许进山探视。”
“不行!”还未等得栾南风说话,侍卫当即拒绝,夫人不可以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不说谷主回来后怎么办,只怕这人心思不纯。
秦仪冷笑,“你若是担心你家夫人立马可以带走,就怕他活不过三天。”
云音的蛊虫埋的实在太深了,毒性深入体内,若是不及时医治,就真的要立时死去,侍卫顿住,握紧拳头,夫人昏迷已有三四天,确实越来越撑不住了。
栾南风盯着好友的面庞,“你保证不会伤害他一根手指头?”
“信不过我便带他离开。”秦仪甩袖出屋。
过了会儿栾南风出了屋子,对秦仪的背影道:“好,我信你,这一年我就在山下住下,等你医好他。”
秦仪赶走了侍卫和栾南风,医治云音他不是没有私心,无非是为了得到这天下最后的一只断情蛊。取出断情蛊除了要配制特殊的药材还要与受蛊之人欢爱,长则半年,多则一年,这就是为什么秦仪定的一年之约。
云音三日后才醒来,他看不见,但是还是敏感地感受到身边没了侍卫的气息,秦仪没有瞒着他是栾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