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云招手,示意她过来。
“这位是梁先生,圈龄十五年的大S哦。”她向夏瑶介绍道。
“我和这位小姐见过的。”梁笑笑。
“梁先生好。云姐,之前陈清带我去拜访过他呢。”夏瑶解释道。
“陈清?你怎么会跟他一块儿?”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个穿黑衬衫的男子。她听主子说起过,也见过。虽然没有太多交集,但是她明白,名叫陈清的这位男子,是除了Alex外,宇唯一器重的年轻S。
“嗯……之前没跟你说过,陈清是我的前S。”夏瑶低头轻声说道。
“啊,原来是这样。”
看到这两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夏瑶有些不知所措,两只手绞在一起,低头咬着唇不吭声。
“梁先生, 今年也去雪儿的坟上了么?”云转移了话题。
“是的。每年我都会去。毕竟这是我唯一的奴。”
“雪儿去世之后,为什么不再收其他奴呢?”夏瑶问道。
他惨淡地一笑,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离开了座位。
夏瑶马上意识到自己多言了。但是说出去的话,一如泼出去的水,无法收回了。
云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没事的,你不知道这件事,不能怪你。”
“姐姐,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决定不再收奴了呢?他甚至拒绝我的侍奉。”夏瑶依旧刨根问底。
“雪儿是他在日本收的第一个M,也是最后一个,跟了有十年了。在一次玩窒息的时候,梁先生失了手,雪儿再没醒过来。从那以后,他就回国,退居圈子二线了,有M找他调教,他也会调,但就是不再收M了。”云压低声音说道。
夏瑶听到这儿,怔了半天,才开口道:“这件事情,对他的影响一定很大。”
两人都不说话了。处在沉默中的两人,想的是不同的事,内心却都是沉重的。
亲手杀死自己的奴,从此,后半生都被愧疚和罪恶感纠缠。可怜的人。夏瑶的眼前浮现了梁惨淡的苦笑。
“如果梁是冰主,而那是一次策划好的冰恋,而不是意外事故,那么我相信,现在,他们两个都是幸福的。”一旁的云望着火堆,喃喃说道。
“冰恋,是SM最高级的形式了吧。死亡调教。感觉需要很大的勇气。”夏瑶说道。
“小夏,我以前一直不敢在你面前提冰恋,怕你反感,没想到你对冰恋也有了解。”云感到意外,侧过头去看她。
“是的,我并不排斥冰恋。云姐你呢,对冰恋怎么看?”夏瑶问道。
“我非常痴迷冰恋,还有秀色。”云微笑着回答,眼睛重新盯着那赤色的火焰。
“姐姐为什么会喜欢这些?”夏瑶有点不解,开口问道。
云想了一会儿,说道:“大概是在我小的时候,经常去肉摊上,看屠宰的场面,别人都觉得血腥可怕,但是我感觉很喜欢,可又说不出为什么,现在想来,也许这种倾向是天生的。只是那时候,我并没有把自己想象成那被屠宰的牲畜。”
“被屠宰一定很痛苦。”夏瑶一边说道,她的脑海里浮现了几具刚被砍去头,四处飙血的女体,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嘴唇都发抖着。
“也会给奴带来极大的快感。”云微笑着看向她,神情沉静。
“难道为了快感,连命都不要了吗?”夏瑶说道。她感觉自己的声音像零碎的雪片在空气里飘荡。
“好的奴,都应该被主人冰掉。被主子亲手杀死,献出一切,感到真正与他的灵魂融合在一起升华,这是身为奴最大的荣誉和骄傲。”云接着说道。
她的视线直直地穿过了火堆,停留在它后头的一片黑暗里。
她在注视着死亡。
但是如果现在叫她去死,她是不愿的。要死,就要死在自己敬爱的人的手里,其余的死法,都是极大的痛苦和羞辱。
快感是短暂的,要想永远地留住,只有在它来临的高潮时结束生命。当时钟不再走动,一切凝固在当下,快感于是成为永恒。你怎能说它不是一副作品?不,这是作品的作品。
“你疯了。”这三个字,夏瑶几乎要脱口而出,却被堵在了嘴边。
到底是谁疯了呢?又怎么去定义谁是疯了?难道那些与大众的理念背道而驰的人,就是疯的?那么我自己,又何尝不是他人眼里的疯子?这么说来,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判定别人?
沉默如同火山的岩浆,在两人之间流动着。
“姐姐和主子提过冰恋吗?”夏瑶清清喉咙,问道。
“提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