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
我怀孕了。
看到这个结果的时候,风挺温和的,人声也不算嘈杂,路过的车一辆一辆,慢的很。可我内心差不多发疯了。
我才大学毕业,实习不到两个月就放弃了,我妈都快养不活她自己了,我还没有钱。
真他妈个狗男人,已经找不到人了。没办法,还能靠谁呢。
有了,那个恶心的同性恋。一想起曾经跟她住一个宿舍就恶心,还给我表白,真的太恶心了。没办法,既然你那么喜欢我。
滑了半天屏幕,各种各样的昵称看得我头都快晕了,我甚至烦躁的恍惚忘了她的名字。
她同意陪我去堕胎,也同意帮我出那笔钱。让她陪我不过是给她的恩赐。
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有人行色匆匆地来回,她的背挺得直直的,眼神也不敢乱瞟,只怕被人一戳都会失了魂去,仿佛来堕胎的是她不是我。可能是太安静了,这种沉默的氛围让我生出一些焦虑,我不想和她说多的话,此刻却觉得寂寞,对她的厌恶使我闭紧了嘴。
直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咻的一下站起来,僵直的像个木头,这时候才更加意识到些慌乱。感受到了有些炙热的眼神,她在盯着我,如芒在背。
被人领进门,医生戴着眼镜,明亮的镜片反射着冷冽的光,那眼神仿佛深不可测。复杂而精密的仪器也是冷感的,我知道,它们先殷勤地朝我笑,再残忍地把我撕裂。
我逃了出去,大喊着不要。无意识的扑到她怀里,那种清冷的香气稍微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既然只有她有用了,让她心软,怎么忍都可以。
我被她带回了家,我没有工作,能做的只有讨好她。
洗完了澡,我穿上那套骚的不行的情趣内衣,那曾是为了讨好狗男人的。
她工作回来了,穿着标准的职业装,脱下高跟鞋,抬头轻轻地朝我微笑。我把她带到饭桌旁,可以让我自豪的除了脸和身材,就是厨艺了。
她租的房子没有多的客房,家中陈设也不算多,简洁的冷色调,跟她的人一样。
她洗完澡进门的时候,我把自己遮遮掩掩地藏进被子里,只露出故作含羞的眼。喜欢我不就是想上我吗?再恶心也得忍下去了。我缓缓放下厚重的被单,露出自己黑色半透明的蕾丝内衣,复杂而恰到好处的束带勾勒出我的浑圆的胸部,我横起一只手臂欲拒还迎似的遮住自己圆润的半球,夹紧了自己的双腿叠在一起,微微磨动,眼里是魅惑而勾人的柔润。
她倚在门口,眼神淡然,一动不动。
什么啊,搞得我像个婊子一样。不想上就算了,我失了兴致,生气地抽上被子把自己盖住。
这好像是她的床,嘛无所谓了,睡了就睡了。
她走了出去,轻轻地把门带上了,可能去沙发上睡了。
很多天过去了,我们一直相安无事。不用讨好她也能住下去吃白食,简直再好不过了。我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有时也会感到寂寞,坐在窗边看着一点点坠落的阳,到了临界点剧烈的缩成一团余火,整个城市亮起缤纷的霓虹,却听不到人们作乐的声音。她有时候会试探地和我说话,小心翼翼的语气我听了都觉得,可怜过头了。
我也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有时也会难受的想有人抱住我,陪我说一说话,排遣那些愈演愈烈的孤独。
生孩子的那天,简直狼狈不堪,没有合法的监护人,也没有人在等待时陪伴。她请了假坐在产房外面,在医院提供的便利贴上写了祝福的话,那面墙上粘的便利贴除了她的,其他都是初为人父的男人对自己孩子老婆的祝福。
生了个带把的,又小又丑,黑得像刚挖完了煤小猴子。她却当的和宝一样,除了不能帮忙喂奶,整天帮着换尿布,剪指甲,打了水洗澡,学着小家伙咿呀啊啊的叫,逗他笑。
我甚至觉得她比我还爱他。
我坐在床上,静静地看她。其实她长得还挺漂亮,脸也白净鼻子也挺,褐色的眼里时而流露着深邃难懂的光芒。如果我喜欢女人,也许会很喜欢她。
只是如果罢了。
今天她回来的时候,带了满身酒气。走路都走不稳了,鞋子没规矩地乱扔。我想上去扶她,却莫名地生了些不好意思,忍着这点难为情走了上去。没想到她一下子把我压在墙上,直勾勾的看着我,可能是醉了的原因,眼神迷糊又朦胧。我想铮开她,可她使劲地钳住我的手臂,动弹不得。她那眼里恍然间多了点哀伤,冷不丁地凑上来亲我的嘴。
她生疏得不行,我胡乱挣扎了一番,却逃不开她的桎梏。
算了,就当迟到的报恩吧。
我放弃了抵抗,牵引着她与我接吻,我撬开她的唇,她的舌头立马伸了进来,在我口腔里毫无章法地横扫,蛮横又霸道。可我却在这种粗糙的舔舐中来了感觉,也许是太久没做过了。我顺着感觉回应她,挑逗她嫩嫩的舌头,吞吻她撩人的酒气,她渐渐慢了下来,学着去吸吮我的下唇,缠绵又温柔地逗弄我的舌头,吸进她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