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公司,是路千爻的老师开的,前些年政府刚开放高校教师搞副业的权利,路千爻的老师终于找到机会自己创业,而不是只能偷偷做背后的顾问。
那一年,路千爻大四,他性子一向外向,非常敢于与人打交道,头脑又活络,老师很喜欢他,大二开始就经常带着他谈项目。老师选了一批得意门生建起了公司,其中就有路千爻。
路千爻本意是带着祁言一起,但是一来,公司初建,每个人都需要做很多事,祁言性子沉稳,却慢热,不善言辞,恐怕在初期不是十分适合公司发展;二来,是祁言的导师不放人,祁言沉得下心,成绩又拔尖,他不似路千爻那般,仗着有天赋,愿意花杂七杂八的时间去实践,期末了再紧赶慢赶地背书,祁言是踏踏实实的,祁言的导师早早就相中了这个年级第一,说什么也要他申请保研。
祁言最后决定留校读研,而路千爻则一毕业就正式在老师公司入了职,还被老头背地里笑话:你以为这是什么香馍馍,结果你老婆根本不稀罕。
路千爻哼哼着不搭理老师的调侃。老师笑归笑,还是疼他,公司就在省会,也不远,他十天半个月就同意路千爻回家去一趟,跟他的研究生老婆亲热亲热。
现在好不容易挨到祁言研究生毕业,他也决定进公司,老师和路千爻都没有帮他,但他确实足够优秀,顺利通过了实习期,留在了分公司。老师明察秋毫,还不等路千爻来求,就把路千爻派了出去。
路千爻走进公司,径直就去了向天办公室,向天比他大一届,当年跟着老师一起做项目时,两人打过几次照面,虽然不是很熟,但同门师兄弟,总归是比其他人更亲切些。
向天热情地迎着路千爻进办公室:“小学弟,好久不见。”
路千爻毫不客气地在沙发上坐下来:“学长好久不见啊,在这儿天高皇帝远,过得怎么样呀?”
向天两年前跟另一个人起了冲突,老师没办法,必须把他俩分开,于是干脆把在这儿的生意全交给了向天,创了个分公司。
向天毫不介意路千爻开的玩笑:“我是过得很爽啊,没人管我,但是小学弟不是咱们陈老师最爱的学生吗?怎么也被赶到这了,你也跟那谁吵架了?”
说到这,路千爻拉下脸放下了水杯,“我是来跟学长算账的。”
“啊?”
“学长你是不是单身太多年变态了,为什么要禁止办公室恋情??”
“哈哈哈,你这刚来公司,怎么就知道了。害,别提了,上上个月,一组和三组一对小情侣,分手了,两组处处给对方下绊子。我前几天刚把一组那个调去c市分公司,这才消停。上个月,一个新招进来的被骂了几句,带着在这里勾搭的女朋友,我们的老员工,双双跳槽。”向天愁眉苦脸,“你说我这一天天忙得头都要秃了,这种事多来几对,我是不是得疯!”
“…………”路千爻,“是归是,但我也得跟你坦白,学长,我来这就是为了我老婆的。”
“?????”向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你有老婆了?这么早?家庭联姻啊?”
“联什么姻自由恋爱好吗!再说现在算什么早,他22我就拉他去领了证了。”
“卧槽……看不出来啊,你长得这么花,居然这么专情……诶不是?等会?我们公司的?”
“谁花了?”路千爻瞪了他一眼,“是的,老师会调我过来,就是知道他也进公司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今年招进来的那五个研究生,有你老婆?”
路千爻点点头,向天压惊似的拿起杯子喝了两口水,才开口:“那岂不是结婚好几年了……你这瞒得够深啊,我记得那五人就两个Omega吧,是那个小姑娘?长得很普通啊,还是说那个男beta?看起来很会玩的样子,倒是跟你性子很合啊。”
“不是,是祁言。”
向天一口水猛地要喷出来,强行压了下去,扶着沙发扶手咳得昏天黑地,在路千爻坐过来给他顺了半天背后,才哆哆嗦嗦地开口:“谁?祁言?一组的祁言?你那个同班同学?”
路千爻点点头,向天的表情越来越精彩:“你……他……你怎么会喜欢这种,不对,你怎么把人弄到手的?你不会是强了人家吧??”
“学长,我在你心里形象怎么这么糟啊。”路千爻无奈地皱起了眉头,但是提起祁言,他还是露出了笑容,“他啊,是我小时候就拐到的媳妇。”
向天脸色更加难看了点,小心翼翼地问:“童……童养媳吗?”
“……学长,你的词汇储备里没有青梅竹马这个词吗?”
“不是,弟弟,那可是祁言啊,你们院一枝花,禁欲男神祁言啊!我以前见过一面,现在天天见,确实人如传言,面冷心更冷。我听说他天天贴着最大号的隔离贴,不跟任何Alpha有过多接触,人又优秀,都说他打心里看不起Alpha,我都不多跟他说话,他怎么会嫁给你?”
“?……?我知道我们年段有些奇奇怪怪的传言,但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