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阪,沐流自然不会错过道顿崛,作为大阪最著名的小吃街,她可以在里面游荡一天都不停嘴,下了新干线先去服部家拜访了伯父和伯母,就马不停蹄的来了这里。
道顿崛坐落在心斋桥附近,布满石子的小路,虽是最繁华的商业地段,却依旧保留了上世纪的风格,一寸一瓦皆有着岁月的痕迹,两种时代痕迹交相呼应,却也不会觉得突兀。
阳光把石墙烧的滚烫,沐流吃着金龙拉面,还不忘大阪烧,黑羽快斗从火锅中捞河豚肉给她,动作行云流水理所当然。
手擀的拉面口感十足,骨汤入味醇厚,沐流是吃相满足,这家拉面她思念已久,连带着对大阪的好感与日俱增。
他们边吃边聊,和叶对做蛋糕的事相当急切,把黑羽拉来也是为了这事儿,和叶振振有词:“既然我和沐流答应给平次和黑羽君做蛋糕了,不能只让平次一个人吃到。”
这是来大阪之前,她和平次私下的谈话。
平次只要有吃就无所谓是不是一个联盟,他笑嘻嘻的过河拆桥:“我替他吃也没关系。”
和叶比他厚道多,她真心觉得黑羽是个不错的归宿,闺蜜的一大特点就是操心起对方的终身大事起来比自己还上心,就像沐流时常热衷与平次和叶的甜甜蜜蜜,调侃与撮合是最经常的,偶尔火上浇油,毫无恶意的嘲笑几句,瞳孔里有安静的祝福,而她对自己一直形单影只这件事却毫无自知。
和叶经常被沐流惹的面红耳赤,现在终于有机会礼尚往来,她已经摩拳擦掌,而平次不痛不痒的提醒她别乱点鸳鸯谱。
和叶很想反驳他,但事关好友的终身幸福,她谨慎的问:“你什么意思。”
平次摸摸鼻子,把遥控器拿在手里玩,没什么好电视,节目无聊的让人毫无兴致,他漫不经心的说:“虽然黑羽各方面看起来都无可挑剔,不过总觉得这家伙不像表面这么简单。”
和叶不以为意,还在摆弄她的菜谱:“你是看他比你长得帅才这么说。”她绞尽脑汁想打击他的方法,“而且比你绅士,看起来也比你聪明。”
“远山和叶,你脑袋坏掉了么”
沐流不知道这场谈话,她见识过黑羽快斗为了吃一块黑森林蛋糕不远万里的跑了好几条街,所以她理所应当的认为黑羽快斗对大阪的甜品店和蛋糕也有着异常的执着。
从道顿崛出来,沐流就被和叶拉回家,她们整个下午守在烤箱前,烘烤材料一应俱全,面粉,砂糖和牛奶搅拌在一起,植物黄油烘烤融化,和泡打粉一起倒进去,蛋黄和蛋清分开,可可粉和抹茶粉兵分两路,还有达成泡的淡奶油。
她们做了戚风蛋糕和泡芙,和叶对平次热爱的抹茶口味念念不忘,独自钻研,沐流做了原味和巧克力味,多余的鸡蛋做成了补丁,上面浇着一层薄薄的焦糖。
晚上,沐流带着黑羽来到浪花美食小巷,他们来吃芭蕉堂的笑来美饼,就是蕨根麻糬,着这家的麻糬远比其他更加正宗和别具一格。
大阪的不夜城气氛与东京颇为不同,大阪人更加热情好客,夜晚的小巷灯火通明,有高高悬挂的通红灯笼。
长长的夜幕迤逦成河,天空有摇摇欲坠的零星寥落。
沐流手里拿着章鱼烧,四个小丸子憨厚的排场一排,圆滚滚的包裹着章鱼,沐流特意多加了些芥末,辣的爽口,那种直冲鼻尖的感觉又糟糕又舒服,她伸出舌头,舌尖浸在热风中呼着气,让辣味更散尽一些。
黑羽快斗本来落后她几步,他盯着沐流,她的背影小巧玲珑,腰肢伶仃纤细,却看着平和安定,走起路来异常沉稳,他看到她用竹签子插起一只小丸子,签头朝上,看着它像看珍宝,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入口中。
这样子让黑羽忍不住想笑,而下一秒他看到她弯着身子吐舌头清咳,他快走几步,把口袋中的易拉罐裝的咖啡地给她。
沐流大口灌了几口,舌头上的辣味终于消散了些,她眼圈微红,还忍不住以掌当扇,伸着舌头拼命扇风,黑羽笑她:“到哪都离不开吃,不能吃辣就不要吃啊,你难道要为了吃献出生命么”
她看起来软软糯糯,也有执着和底线,只是这份执着用在了吃上。
沐流反驳:“是这家的芥末太辣,我平时吃都没事,不信你来尝尝。”
她把纸盒推到他跟前,黑羽立刻退避三舍:“喂喂!快拿开!”
那是章鱼啊亲!他最讨厌的东西。
沐流拨开芥末,还在与章鱼烧作斗争,黑羽拉着她进了冰粥店,吃辣之后吃些凉的最爽口,也消暑,这条小巷里的店面大多古香古色,店面不大却人满为患,沐流龇牙咧嘴的吃掉最后一个小丸子,连同酱汁一起抹得干干净净,黑羽在买冰粥:“小吃货,你吃什么口味的,芒果”
他记得她的口味。
沐流点头,随即对他的称呼感到不满:“别这么喊我,感觉自己像个小胖子。”
女人永远对这么问题充满敏感。
黑羽看她一眼,从善如流的修改称谓:“行,小馋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