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摇曳,床帏翻动,难耐的喘息声渐渐低了下去,这香艳的夜晚终于要过去,天边渐渐泛起鸦青,就要日出了。
床上的人一睡一醒,睡着的人眉头紧锁,漆黑的睫毛不安地颤抖,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
瓷白的皮肤上布满了暧昧的红印,尤其是微鼓的胸口处,如嫩桃一般让人垂涎,乳尖上还有淡淡的牙印。他蜷缩着身体,仿佛有些冷,腰上还有泛青的指印,看起来有些凄惨,却又能勾起人的兽欲。
而醒着的人眼中燃烧着一团火,胸膛不断起伏,他拉过对方的手,十指交缠握住,又将人搂过来,拂过那皱起的眉宇,轻轻亲了一下那人湿润的眼角,好像在为自己一夜的疯狂道歉。
你说你为什么这么倔呢?跟我服个软不行么,为什么要用皈尧刺激我,惹怒我遭罪的还不是你自己。
“睡吧,你累坏了。”境央将嘴唇轻贴在离尘额头呢喃,无限缱绻:“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呵。”
“君上,鬼族有消息了。”没过一会,一缕低低的声音直接传入境央神识,是先前派去鬼族的线人。
境央眯了眯眼,是该与那多事的鬼王算账了。他不舍地紧紧搂了一下离尘的腰,摸了摸他微凉的肩头,又拉过攒成一团的被褥给他盖上,确定都盖严实了这才起身离开。
等境央把事情安排了个差不多时,时间已经过了一日,他迫不及待去找离尘,发现侍女正在给他束发,而他就那么安静坐着,随着侍女的动作或静止,或低头,看起来竟有些乖巧。
“下去吧。”
侍女放下木梳,轻轻行了个礼便退下了。境央走到离尘身后,拿起那把梳子,继续侍女未完成的工作。
木梳轻缓地梳过乌黑的长发,发梢柔顺细软,境央不由心生欢喜,挑起一缕放在鼻尖轻嗅:“道长生的好看,连头发都是好的。”
而离尘此时却隐忍地闭上了眼,他灵力被封,打不过境央,又无法阻止他碰自己,于是只能选择不看不听不说话。
境央见离尘不愿搭理自己,也不生气,只是好像委屈道:“每次欢好后,道长都不给我好脸色瞧。”挑了挑嘴角,依旧好脾气道:“你不要生气,既然已经是我的人了,那我必定会好生待你。”
离尘虽然长了一张出尘的面容,数年来也修出个淡然处之的心境,可内里依旧是个不会委屈自己的暴脾气。
他一听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可笑,你以为你是谁?我好歹也是个男子,难道会在乎什么清白之身么?你要么解开禁制,我们打过,是生是死全凭个人,要么,你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装出一副深情模样,我怕恶心。”
“恶心?”境央缠绕发带的手微微一顿,“道长与我欢好之时,反应可不像是恶心啊。”
将发带打了个结,境央满意地端详着自己的作品,离尘一身白衣,肤色也是瓷白的,发色乌黑,唯有头上一根红色发带是唯一的亮色,好看至极。
“滚开!”离尘紧握的拳开始颤抖,他低头道。
看着离尘满脸的厌恶与躲避,再也不见两人先前相处时的关心与爱护,境央微笑的嘴角渐渐塌了下来,抿成一条直线:“我滚开,你想让谁来呢?皈尧吗?真可惜啊,他就是我,我来了,你就当他死了吧。”
离尘冷笑一声:“我当然认为他已经死了,难不成还期望着那孩子回来么?你凭什么与他相提并论?没得让自己作呕!”
是的,离尘仙君绝不会让自己感到憋屈,所以他说话从来都是自己舒坦了就好,别人怎么难受他怎么来,这几句话的直接后果便是刺痛了境央。
境央脸色铁青,压抑着深吸一口气,他扣住离尘的手腕,把他拉向自己怀里,不顾他的挣扎低声道:“你总是这样,非要让我生气。”
离尘任他抓着,一言不发,只是冷眼看着门外,仿佛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境央缓了缓,摸了摸离尘的头发:“没关系,咱们有的是时间。”
这时两个小侍女提着食龛轻巧地走了进来,三两下便将饭菜摆好了,安静立在一旁。
境央拉着离尘的手坐下:“不说了,先吃饭吧。”说着,把碗筷给离尘摆好,还夹了些竹笋小菜放在碗里,伺候周到,仿佛他们还是师徒的那些日子。
他笑盈盈看着离尘,眼中含着意味不明的亮光:“尝尝?你喜欢的。”
看着桌上几道明显用了心思的菜,离尘眼中闪过不屑:“我不会饿,为什么吃饭你是知道的,别白费心思了。”
境央眼中的光暗了:“怎么,不喜欢?那必然是做菜的人不用心了,”他平静道:“下去领死吧。”
此话一出,两个侍女脸色煞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满脸泪却不敢出声求饶。
离尘难以置信地看向境央:“你怎能如此?”
境央扶了扶被离尘推歪的桌子,“小小侍女罢了,服侍地不尽心,可不就是死罪。”
“你!好,好。”离尘控制住自己想要给境央一巴掌的欲望,拿起碗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