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零。
当一切沉淀后,能想起来的有多少?
Reborn看着在床上躺着,仿佛仅仅是睡去的金发女子,她的唇瓣还留有微笑的弧度。而脸颊上的泪痕却像是要蒸发完了,汗水润湿的粘在额头的发干了之后,她就真的只是和曾经很多次他看见的睡颜一般无二。
她不是贪睡的人,睡着了总会醒来,那么这次呢?
早有料到的结果,并没有想象中容易接受。钝痛的感觉,他还真是好久没体味过了。
这样看着她,很久以前,那些已经快要湮没在记忆的尘埃中的事情,忽然间浮现在眼前,不是说人死的时候才会将生前的所有事在脑海中再经历一次吗?那么他脑海中此刻窜上来的有关她的一切,又算是什么呢?
心要死了,不过心那种东西,爱那种东西,他从来也没在乎过。
此刻不过是,对他的情人,作为一个绅士来说应给予的怀念。怀念,呵,只是这样而已吗?
Reborn闭上眼,嗤笑一声,他转而看到那个从他进来之后就一直哭闹不休的婴儿,刚刚出生的婴孩,还无法顺利睁眼的黑色双眸,稀疏的细短的金发,依稀能分辨她的样子,不是说刚出生的婴儿都一样吗?可是,相似,该死的相似。
毒蛇可以维持他此刻的样子的幻术已经消磨殆尽,他在Night和夏马尔惊异和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变小,而他轻轻一跳就站到了床上,冷眼看着他们俩。
只是……明明幻术可以维持的时间应该更久,所以……还是白痴似的,情绪波动过大……
Reborn由进门的那个成熟的男子在刹那间变成了一个不过两岁多样子的小孩。如果不是他头上那个由像是变色龙样子的生物变成的帽子,和他身着的黑色西装除了随着他的缩小而缩小没有别0的改变外,那么真的会让人完全不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不过……那也是外观而已,那种与之相处在同一空间时能感受到的,深入骨髓的寒意和危险感,也足够让人明了,不论他是什么样子,他依旧是那个世界第一杀手。
“这就是……Arcobaleno?”夏马尔大跨一步,差点就伸手直接将Reborn举起来,然后在Reborn毫不犹豫的一踹中,呈大字型直接破门而出,似乎还能听到他滚下楼梯的惨叫声。
“这是沙耶。”Night并没有那么不识相,只是将沙耶轻轻抱起来,哄了哄,直到她不再哭泣,递到Reborn面前,看着他毫无感情的黑色眼睛说道。
“沙耶……”Reborn神色晦涩,看着那个闭着眼的婴儿,想说什么却无法说出口,“带她出去。”他的语气中是疏离的命令式。
Night没有停留的转身,只是在她到门口的时候顿住了身,在她离去前只余淡漠的声音在空气中回旋。
“她说她会一直等,一直等,直到生命的终结。”
“可是……为什么……你真的可以让她等到……这个时候呢?”
她黑色的短发微微飘扬,在她侧身消失在门前时划过一个弧度,然后再也没有什么剩下。
杀手就……真的没有感情吗?
这句话,是她压抑在喉咙中,没有问出来的,她真的想问的话。只是,已经没有意义了
埋葬。
最初的警觉,最初的察觉,在当时看着她从他眼前坠落的刹那,他确定他伸出的手想要抓住她,这应该很容易的——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在她的手和他的手错过的瞬间,不可抑制的惶恐,莫名其妙的,多少年都没出现的一种感情,占满他那时的所有感官,包括心脏处像是断了脉络一样的空旷和虚无。
他看见她忽然露出的笑容,明亮的像是晴空阳光,在一片黑暗中晃的模糊了他的眼。
如果,一个很久之后他忽然想起来的如果,那时候没有看到九代目的赶到,正用X BURNER飞到半空中接住了她,他会不会一个冲动跟着直接跳下去抓住她。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逝,就被他埋葬在不用理会的一堆被他认为是垃圾的记忆中,那是不可能的,她仅仅是一个情人,和他前几个情人没有任何特别的情人,他这么告诫自己。
在得知拉尔要带她到死亡之山去特训的时候,他想起他也很久没到那去了,顺便去看看也行。不过意外的遇见帕维茵和那个,脑袋里面应该是装满了狗尾巴草和一堆排泄物的玳格齐。虽然嘲笑一个女士挑的男人的眼光不怎么样这样的行为不是一个绅士该做的,但是对于这个没长眼睛来挑衅他的人,他并不需要给太多脸面。
他们的任务在离死亡之山不远的一个小镇,一个难缠的客人,于是他难得答应了顺道陪他们去见见那个蠢货。
不过一个小时还不能结束谈话这样的效率,让他稍稍不耐烦,只是在稍远处的Dysis和拉尔,可乐尼洛似乎还很惬意的喝酒,那么多等一下也无所谓。
不过,那个蠢货的脑袋看来比玳格齐更让人无法持有期待,“那边的那个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