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飞行员连忙否认道,脸色似乎有点尴尬。
王大娘自然什么都不知道,依旧笑着安慰他,讲:“没事,货没了,不要紧。人活着,就比什么都重要了。”说完,她用手指蘸了点药酒,在飞行员的胳膊上不断摸索着,继续跟他谈道:“等把日本人赶跑了,战争结束了,咱们大家就都有好日子过了。”
讲完这么句口号后,他有点幸灾乐祸地看了眼飞行员。飞行
王良明皱着眉头,假装若无其事地让飞行员坐回床上去。飞行员的呼吸依旧有些急促,但面对王良明的询问,却也不说有什么事。王良明没办法,只得先帮他赶快换好了裤子。
飞行员点点头表示明白。王良明又将舒莱曼给自己的那个香肠纸包放到了一旁的桌上,嘱咐男人:“啊对了,拜托你一件事。一会儿那个,如果有人要问你吃没吃过饭,你就说没吃。这些东西,等回头你要是饿了,就自己吃掉吧。”
王良明与舒莱曼一下子呆在了那里,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哦哦!那就好!”王良明如释重负般地叹了口气。舒莱曼却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就继续快步朝前走去。
王良明无比震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愣在那儿,犹如第一次看到西洋景儿一般。可他却又不得不佩服男人的随机应变。
从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开始逐渐往下系。这使他得以更近距离地观察飞行员结实挺拔的身板儿。伴随着最后一个扣子被系上,让衣服遮住了男人发达的小腹肌群,王良明这才发现,飞行员的呼吸有些急促。
但日本人却毫不慌乱,继续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沉稳回应道:“我从陕西那边来的,想来这边做点小生意,结果夜里没走好,被石头给绊了下,摔到山坡底下了,货物也被人抢走了。”说着,男人还装出一副挺难过的样子,轻声叹了口气。
舒莱曼和王大娘依旧在车里愉快地谈着话。发现王良明走了过来,舒莱曼依旧抢先下车,低声询问王良明事情是不是都办妥了,然后才叫上王大娘。
舒莱曼则瞥了一眼日本人,冷哼了一声,不屑地背过了身。
飞行员倒没就此怀疑什么,嗯了一声。王良明这才稍稍放了点心,走到楼梯口,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认没人之后,才敢把门打开来,去叫舒莱曼和王大娘。
“没事,我就跟她说,是你遇见了一个从山坡上摔下来的人,没有告诉她是日本人。”
之前,门外面围观杀猪的那些人,依旧没有完全散去,所以三个人就从后面的小径绕到了院子里。
“怎么了?又不舒服了?”
隐约中,王良明感觉到有一股淡淡的汗馊味弥散进了空气里,估计可能是因为这人几天没洗澡的缘故。王良明偷偷瞄了一眼男人的那个地方,硕大的东西被一块特殊的兜裆布包裹着,把布已经弄得有些发黄了。
王大娘听闻此言,直摆手,表示不用他继续解释给自己听了。老太太叹息了声,说:“你娘那个脾气确实得改改了。再这么搞,回头要把所有的人都得罪喽!”
王良明心里咯噔了一下,后背呼呼直冒冷汗。他勉强嗯了一声,焦急地看向舒莱曼,有些不知所措。舒莱曼倒并不觉得奇怪,拉住了他的胳膊,让两个人稍稍落在王大娘后面一点,小声对他讲道:
三个人走到了地窖里。日本兵看见他们来了,赶紧起身,郑重地给老太太鞠了一躬,说:“您好!麻烦您了!”
王良明不敢耽误时间,问他能不能自己把皮带解了裤子脱了,可他却依旧摇摇头。
说这话的时候,王良明心里其实挺不是滋味。他本来还指望着晚饭多添点儿花样。可眼下,为了不被舒莱曼识破自己撒了谎,只得先这样应付过去了。
“喏,这些衣服,”王良明拾起被扔在地上的日本空军制服、护目镜及帽子后,打开了角落里的一个箱子,一股脑全都塞了进去,同时说:“我先都替你放这儿了。等回头晚上没人的时候,我看看,能不能帮你洗洗吧。”
王良明摇摇头,不置可否:“哎!不敢告诉她们。不然的话”
王良明叹了口气,略尴尬地伸手拽住了他的皮带扣,也顾不得想太多,三两下就胡乱把他的裤子扯了下来。
“对。”听见这话,王良明自觉心中仿佛突然来了点底气,语气坚定地高声附和道:“等把日本人都赶跑了,大家都会有好日子过了!”
王良明感激地答应了一声。王大娘平时和自己家的交情并不多,但却也是个明事理的人。这不免让他自己心里之前对母亲的那一丁点愧疚,似乎又少了一分。
王大娘这时候又回头问他:“你母亲和妹妹知道吗?”
“年轻人,到了这里就是自家人,客套什么。”王大娘笑着招呼飞行员赶紧躺下。她一边帮他挽起左边衣服的袖子,一边又问:“年轻人,你从什么地方来的啊?怎么摔得那么严重?”
“大学生,”王大娘边走,边慢悠悠地跟他唠起嗑:“那个人是就住在这后院儿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