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宫泽竹搞到一起去也是意外。一下飞机估计自家爷爷就锁定了自己的行踪,财源被断是他已经习惯的事,他琢磨着继续去哪里打个闲工,洗碗扫地都可以,反正他在美国也就干的这种事。
但他前一脚应聘上一家店,后一脚就立马有人来和店主耳语几句,对他指指点点几句。店主惶恐地瞧他几眼,下一秒就来请他离职。
还客气得很。
没想到自己的爷爷还有这种办法,真不像是他老人家的作风。
虞洛就这么碰了无数个钉子,又不愿意回家。他之前还打电话回去,和爷爷吼了几句,说自己绝对不会回家过年,更不会分手。现在回去也太丢脸了。
想来想去,浮现在他眼前的脸竟然就变成了宫泽竹的脸。
宫泽竹有张漂亮的好脸,让人过目不忘的好脸。
他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那天宫泽竹的话语变了花样的在他耳边想起。虞洛破罐子破摔,自暴自弃地开始翻找那张名片。
虽然当时被他气愤地一口气吐了出去,但是良好的公共素养让他不好意思当着一堆雄赳赳气昂昂的保洁阿姨们口吐垃圾,灰溜溜地捡了起来揣进裤兜。
现在还好端端地在那躺着,皱了点,但还看得清字。
宫泽雪一个名字,外加一个地址,就什么也没有了。
还真是闷骚的可以。虞洛端详着那张名片的构造,最终还是去了那儿,一家高档小区,匪夷所思的是,无论是大门保安,还是单元楼下的保安,都只是抬头审视一会他的脸,然后放行。
他就这么顺顺利利地到了七楼,一屁股跌坐在宫泽雪家门前。还不忘记摸摸自己的脸,我长得有这么像好人吗?
“当然不可能。”
后来宫泽竹才对他说出实情,一脸嫌恶,还不是因为自己早就交代了。不然谁敢让你进小区啊?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虞洛反问。宫泽竹一翻白眼,你以为那些人是谁找去跟踪你的?虞洛傻住,我还以为是我爷爷。宫泽竹继续翻白眼,果然是狗脑子,我真是日了狗了。
此是后话。
那时虞洛还没倒过时差,一身困顿,就在宫泽竹家门前睡了过去。早就接到消息的宫泽竹也不急,慢悠悠地回到家时才愣住。
夕阳的余韵从楼梯间的窗户流淌进来,窗子面对着河,那夕阳的光从水面上跳跃而至,不但温暖,而且漂亮,就这么流淌到了虞洛身边,他整个人像是坐在一团熊熊燃烧的火里,但是一点惧色都没有,铜色的皮肤闪闪发光,宛如中世纪的骑士,守卫着领土的最后一道防线,即使困倦也不愿松开手里的剑。
宫泽竹承认当时自己有点被打动,但仅仅是一点,只够他在心里正式确认了虞洛长期床伴的资格,而且还有先前的资料调查做铺垫。
于是他很快反应过来,上前拿脚尖踢了踢虞洛的鼻子,好像真的在踢一只看门犬那样。
看门犬果真一下也不含糊,张嘴就咬住宫泽竹的脚踝。
虞洛得意地瞟向宫泽竹,眼神亮晶晶的:哈哈,被我咬住了吧。
宫泽竹眉毛一挑:果然是只疯狗,不知道我会不会被传染狂犬病。
他才不会承认小疯狗的眼神有点可爱,比先前的模样更打动他。
宫泽竹自然同意收留他,交换条件也很简单,你给我当牛做马,我给你声色犬马。
还挺押韵的,是不是?说完之后宫泽竹笑嘻嘻地凑近虞洛,被他一掌打了回去。
“不准打脸,这是基本规定。”宫泽竹正色道。然后两个人很快谈好严肃交易,不过和之前宫泽竹的说法也没差多少就是。接着他们约法三章。
一,不准打脸。
二,天黑之前要回家。
三,不准多问。
除了最后一条,虞洛对其他都挺嗤之以鼻,不过还是答应。说到底他就是出卖色相借住一段时间,等他爷爷没辙了他再远走高飞,这之后两个人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谁要知道你的小秘密啊。
不过现在,虞洛被迫知道了关于宫泽竹口味的小秘密。
真他妈繁琐。
虞洛照着手机上的步骤一点一点来,好在他之前在美国经常做东西哄骆听雪开心,厨艺倒是不在话下。
宫泽竹这边掐着时间换了衣服,缓缓步下楼梯,一边打哈欠一边说:“小疯狗,一个人在家不要咬我的家具哈。我的家具很贵的,你赔不起。”
宫泽竹看见虞洛凶巴巴的眼神,笑着又加了一句:“以身抵债也赔不起。你就是只小疯狗,还不知道有没有狂犬病。”
虞洛彻底无语,他早就意识到了,论说他绝对说不过宫泽竹的,死心吧。
宫泽竹看着虞洛漂亮地颠了颠他家那口小平底锅,心下满意,问道:“小疯狗,你有名字没?”
这话问的纯属无聊,他早就知道虞洛姓甚名谁,还知道他十八代祖宗的名字和生平了。他就是想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