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十二点了。
然而宫泽竹还是没有回来。
是的,现在虞洛已经知道“宫泽雪”不过是一个假名字了。
他的弟弟甫一听到“宫泽雪”三个字就是一愣,但却说自己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虞洛觉得不可能,他出身富贵,虽然从小家里人管教严,过得并不奢侈,但是该有的眼力见还是有。
宫泽雪一定背景很深。
他再一次追问自家弟弟。随后他的弟弟虞城就非常利落地表示:没听说过宫泽雪,但是听说过同一个姓氏的,也是中日混血儿。
自然是宫泽竹了。而且虞城说宫泽竹的大名算是如雷贯耳。
虞洛当即上网搜索宫泽竹,相关信息却很少:“嗯?很有名吗?网上连他的词条都没有。”
“……”
“哥,你以为人家是什么靠流量吃饭的明星吗?”虞城无奈,“人家要的就是低关注度好吗?业内他的名字自然是响当当的,人家也不需要让一般人为他花痴为他狂好吧?”
虞洛稍稍停顿,眼前浮现出了宫泽竹的脸——他确实有让别人为他花痴为他狂的资本。
“马克思,恩格斯,伯恩施坦,考茨基,卢森堡,还有……”
虞城急忙喊停:“哥,他们都去世多久了。而且除了马克思恩格斯,其他的也不算是有名吧?”
“你没听说过?后面三位可是西方马克思主义左中右三派的代表人…”虞洛发急。
“一个字儿都没听说过。”虞城相当冷漠,“我现在也觉得你没听说过宫泽竹是情有可原的了。”
两兄弟压根就没活在一个世界。
虞城把宫泽竹的情况简略地和虞洛一说。
时尚圈里的顶尖设计师,后台很硬,背景成谜,天赋秉异,斩获无数大奖,现在基本不轻易出山,自己拉扯了几个亦是时尚圈里嘴尖舌利的老狐狸办了一本杂志,专门对各种获奖作品作出毒舌评论,让不少人恨之入骨,却又求之不得。
毕竟能入得了宫泽竹的眼,也算是一种另类的肯定。甚至有人特意哗众取宠,故表新意以求这人的关注。
“哦。”虞洛似乎在思考,“原来是裁缝啊。”
虞城怀疑他哥那里大清还没有灭亡。殊不知这话其实只是虞洛随口的敷衍,他大哥的心思已经完全被“嘴尖舌利”四个字给带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宫泽竹降尊纡贵给自己口的那一次,心旌动摇,早已神往。
反应过来,虞洛咳嗽两声,道过谢就把弟弟的电话给毫不留情地挂掉,丝毫不留给他好奇提问的余地,开始着手准备宫泽竹的午餐。
宫泽竹对食物要求之高,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甚至连食材都不放心虞洛去附近的超市购买,一定是每天自己从外面带回来新鲜食材。虞洛每天得花大量时间处理这些食材,以达到宫泽竹的要求。
虞洛坐在桌前,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逐渐变凉,还是不由得担心宫泽竹起来。
按说这种职业应当是没什么人身危险,可联想到宫泽竹出门时携带的那件女式和服。虞洛却莫名地行心惊胆战起来。
他会不会在某些方面太毒舌了,让人给记上仇了?
要不要给他打一个电话?
虞洛犹豫,电话铃声却先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姐姐。
不知道宫泽竹是什么时候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存到他手机里去的,虞洛看着“姐姐”两个字,头一次觉得异常开心:“喂,宫泽…你在哪?”
那边的宫泽竹大口喘着气,迅速报了一串地址:“快点来,嗯…啊…虞洛。”
这是虞洛已经相当熟悉的声音,是宫泽竹情动时的声音。他心下一惊,不知道宫泽竹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能估计到至少宫泽竹的状态不太好。
不然他一定不会直呼其名。
宫泽竹所在的位置并非什么高级会所,而是一处荒凉的废弃旧厂。外面还堆放着一些钢筋水泥,透着些阴森的气息。
可是等虞洛一进大门,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副香艳场景。
宫泽竹穿着他早上带出门的那件浅蓝色和服,但是下摆被撕开了一半,露出两条光洁无瑕的长腿,上身的领口也全部敞开,胸脯春色一览无余。而更令人血脉贲发的是宫泽竹的脸庞。他本来就有张精致漂亮的脸,现在覆盖上一层动情的欲望,头发散乱,汗液津津,让人几乎把持不住。
虞洛喉咙发干,快步冲至宫泽竹旁边,扶他站起来:“能走吗?”
宫泽竹瞪他一眼,却没有一点杀伤力:“你、你说呢?”
“我被人下了药。根……根本就没法走动。”
虞洛没反应过来:“那怎么办?”
“小疯狗,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宫泽竹似是娇嗔,“让姐姐在这里干你一次,好不好?”
他的身躯状若无力地倚在虞洛身上,轻轻在虞洛耳边哈气,又重复一遍:“姐姐真的不行了,好不好嘛……”
语调里还含着起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