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亲了一下。
她眉眼带笑,道:“以往都是我靠王爷,如今王爷也有靠我之时了。”
梁妄放在膝前的手微微收紧,秦鹿又道:“我知晓,自你再施冻尸凝魂之法后,身体没养好便被我拉去北漠,从那时起每年都得起些小毛病,恐怕不让你安安稳稳度过个十年八年的,你都得继续娇弱着,都是我害得。”
梁妄没出声,秦鹿却笑了笑,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位置,梁妄的掌心下,能感觉得到秦鹿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她说:“你于我心里种了一根发,我走到天南海北你都能找到,区区四十里地,怕什么?”
“不是怕。”梁妄反握着秦鹿的手道:“是不舍。”
此话一出,秦鹿又是眉眼弯弯,附身于他唇上再度吻下,抵着额头道:“就一个时辰,我保证回来!”
等秦鹿出了马车,才将阮红红的身子给转回来,她略微弯腰道:“你就在此,不许乱跑,听到没有?”
阮红红点了点头,秦鹿这才离开。
距离卓城还有四十里地的镇子,便是梁妄所说的那个,镇子位于卓城之外,已经远远绕开了州水城,因为州水城与卓城之外的镇子和村落并不多,比不得南都城与良川之外那般零散,故而异国即便攻打煜州,也没想过要占领这几乎可算荒无人烟之地。
秦鹿冒着风雪,睫毛都冻成霜白的了,才终于走到了那个镇子外,镇子前立了个石碑,镇名叫江春镇。
此处距离明江不远,属于卓城明江的下游。
秦鹿才入镇子,便见镇子里头走过的人,因为雾大,她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闻到了包子的香气,她才确定这个镇子并未遭到怨鬼毒手。
林家村距离江春镇,近百里地,虽说一路上死的人有不少,但江春镇也算是较大的镇子,比起田粮镇并不小,人丁旺盛,满满生气,即便仗已经打到煜州来了,只要州水城还扛着,江春镇里的人恐怕都不会离开。
秦鹿拨开浓雾,朝街市里看了一眼,酒楼与卖早点的铺子并不多,一条街也就只有三两家,但都蒸笼都有热气腾腾直朝外冒,还有妇人牵着小孩儿走过巷子,众人脸上并无多少明亮光彩,但也不算愁云满面。
秦鹿松了口气,便知晓自己这回是来对了。
她惯常在腰带里头藏银子,手头上的这些,足够买一匹不错的马,连带着一些干粮。
到了卖马的地方,马厩里的马已经无从挑选了,就那几匹,都算不上良驹,秦鹿顾不上那些,匆匆买了一匹马,牵着马走到早点铺子里选了一些菜包子与馒头,又要了几块饼。
秦鹿许长时间没吃饭,肚子早饿了,给了银钱后拿起馒头便吃了一个,便在这时,旁边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过,给了银钱后取了几块饼。
他声音很厚,身量也很高,秦鹿站在他旁边,还得仰起头才能看见,恐怕是因为落雪,男人戴着个斗笠,两旁挂下黑纱,出手时,秦鹿瞧见他拇指、食指与中指三根手指关节处的磨痕,一眼便认出这人是个惯会射箭的。
便是一刹思索,男人拿着饼就走了。
秦鹿脚下跟了两步,早点铺的老板开口:“姑娘,您要的包子都给您包好了。”
秦鹿回神,接过包子后道了句谢,只是眼神一直落在那个男人的背影上,他在人群中,几乎无处可藏,鹤立鸡群般一眼便能瞧见。
“余……”秦鹿一时想不起阮红红所说的男人叫何名了,只能让早点铺子的老板帮忙看着马,而后几步加快跟上去。她望着男人的背影,喊了好几声‘余’,街上尚有小孩儿,秦鹿走不多快,等终于想起那男人的名字时,她才高声道:“余劲佟!”
只此一声,周围人全都朝她看来,却偏偏没有那高大的男人,所有人都惊讶她一个姑娘家在街上嚷嚷,秦鹿见男人甚至加快脚步,正准备再喊,背后却突然袭来了一股凉意,几乎穿透心口,叫秦鹿浑身发颤,刹那失了声音。
秦鹿就僵在了原地,喉咙微微刺痛,甚至连四肢都无法动弹,她心口狂跳,直到拇指上的戒指吸走了围绕在秦鹿身侧的黑烟,她才得以呼吸。
迅速转身,凉意迸发而来的方向,便在不远处的一个巷子口,秦鹿顺着那处瞧去,只能看见藏在巷子里的人影,那人露出了半个脑袋,侧过头,一双眼紧紧地盯着秦鹿的方向,仿佛能将人吸进去一般。
秦鹿看着这双眼,通体发凉,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双眼睛从视线中消失,她再回头时,余劲佟也不见踪影了。
街上行人见她举动古怪,纷纷远离她。
秦鹿握着手中的黄油纸包,深深吸了几口气,这才想起了梁妄,于是回到早点铺子,骑上马,匆匆离开了江春镇。
秦鹿将包了包子与馒头的黄油纸塞进了怀里,马不停蹄地朝路边马车方向过去,来回倒是真没耽搁多少时间,等秦鹿到了时,天方转亮,雪依旧很大,道路这处像是过了一场大风的样子,马车上满是冰霜。
阮红红坐在马车边的石块上,因为她感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