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他的发,又道:“刚刚是我未想到。你喝了酒,今日便在军营歇一夜罢。”
谢乔眨眨眼:“好。”能与陆玦待在一处,自然是好的。
陆玦弯了眸子,便牵了谢乔的腕,进了大营。
入了营,陆玦便去忙了,谢乔便独自待在他的大帐。
他负手站在帐中,眯着眸子扫了眼帐外的方向,眼里有寒光划过。
和郑扉一样,他也寻了陈岭很多年。上一世,陈岭原来也是陆玦手下的兵,一步一步靠军功高升,最后升了将军,被他调去守南境。他那时会找陈岭去北境监军,也是因为,他是在陆玦手下高升,陆玦于他有恩,他到底该对陆玦有些情分,不会让陆玦太过为难。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没看准郑扉,亦没看准陈岭,陈岭偏偏是个,忘恩负义之人。
他将两个有着豺狼心肝之人派到了他的陆玦身边,陆玦那时前方迎敌,势如破竹,让北凉的军队胆战心惊。可偏偏,一支后方的冷箭要了他的命。
只要想到这些,谢乔便觉得心脏疼得仿佛被掏了一个淋漓的血洞,却又让他觉得那样痛快,这痛时时刻刻提醒他,不要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谢乔面无表情地握了握拳,那拳背上却凸出青筋:不管用什么法子,他必须除掉陈岭。
陆玦回来时已是深夜,一进帐,便见谢乔正坐在他的书案前,肩上披着外衣,以手撑额,在翻他的一本兵书,那眼神却有些空,并不在那书上。翻着翻着,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陆玦一笑,走过去,并指敲在他的脑袋上,道:“这般困了,为何不睡?”
听到陆玦的声音,谢乔一怔,忙转过身来,下意识朝陆玦露出一个笑,不知想起什么,他眯了眯眸子,悠悠道:“还未为将军卸甲,自然不敢安睡。”
陆玦一挑眉,便伸手捏了谢乔下巴,面上带了些戏谑,他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小王爷会说,等着为我暖床呢。”
谢乔一笑:“将军这缺暖床的?”
陆玦弯了眸子,俯身轻轻啄了下谢乔的唇又起来,笑得眉眼如画,他轻轻道:“只缺你。”
谢乔一顿,面上便浮了个意味深长的笑,他捉了陆玦的手,像对待最精致易碎的手工品一般,慢慢把玩着,接着,便又覆上对方的腕,慢条斯理地将那护腕解了下来……
床上。
现下夜已经很深了,谢乔明明喝过酒,也累得很,此时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只是睁着眼睛,悠悠看向帐顶。陆玦也不催他睡,只是点点他的鼻尖,道:“乔儿,你在想甚?”
谢乔没想到陆玦会问这个,便想也没想直接脱口而出,道:“陈岭。”
陆玦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谢乔的答案,接着脸黑了个彻底,他干脆半坐起来,直接抓了谢乔衣襟将人抓到跟前,挑了眉,道:“在我的床上,小王爷想别的人?”
谢乔:“……”
对着陆玦的眸子默了半晌,谢乔终于憋出句:“不是、你想的那样。”
接着他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道:“怀瑜哥哥,你,吃醋了?”
陆玦放开他,抬头看了眼帐顶,悠悠轻叹了口气,又看向谢乔,认认真真道:“是又如何。”他也是人,也是第一次尝试这情之一字,他第一次这般喜欢一个人、在乎一个人,他情不自禁为这一个人尝试自己从未尝过的心情,并甘之如饴。这并不是什么不能承认的事情。
谢乔倾了身子,紧紧抱住对方,喃喃道:“我很开心。”
陆玦也任凭他抱着,并不挣扎,只是道:“陈岭是谁?”
谢乔身子顿了顿,还是老老实实道:“是刚刚我们碰到那人。”
陆玦刚回缓过的脸色便又黑得彻底,他刚要将谢乔推开,便听谢乔在他耳边道:“怀瑜哥哥,你信我,我同那人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不得不……”杀死他。可这话却再说不下去。说到底,他还是不想陆玦看到他手上沾血的样子。
听出谢乔的声音有异,陆玦终于察觉事情不太对,他慢慢将谢乔推开,看着谢乔的脸,道:“乔儿,我知你瞒了我一些事情,但我可以不问。”不是不想问,是实在不忍逼他。
他道:“你接下来要做的这桩事,可会将自己陷于困境?”
谢乔面上浮出一个笑,又摇摇头,道:“你放心,不会。”这样一个人,哪怕是杀死他,都不配让他谢乔搭上自己的生活。他自然有法子神不知鬼不觉除掉他。
陆玦终于抚上他的脸,道了句:“好。”
……
第二日。
军营毕竟不能久留。是以一大早,谢乔收拾好,便打算离开。怎么除掉陈岭,心里也有了主意。
“报!”
谢乔正要同陆玦告别,营外便有士兵的声音传来。谢乔眉头微皱,看向陆玦,陆玦拍拍他的肩,道:“等我一下。”
说罢便绕过屏风,到了前帐。
不一会儿,谢乔便听到陆玦说了声‘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