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好奇吗?一个大学生哪来的手雷?”
“自己做的呗,大学生都会做这个。”
萧骥桓吃了一惊,这年头还有用手雷自杀的?怪不得今天出门的人这么少。
“诶!来人呐!抓贼啊!”
萧骥桓隐约听到商场里有人在大喊抓贼,他换好衣服出去一看,一位中年妇女正揪着汤思进的“龙袍”不放。
“我没偷你东西!”
“你有没有家教的啊!你妈妈是不是死了啊!偷!偷!我让你偷!”
汤思进可能对自己的妈妈比较敏感,听到对方问候自己的母亲,憨厚的他也忍不住一拳挥了过去。中年妇女也不甘示弱,抓住汤思进的头发一阵拳打脚踢。
萧骥桓赶忙上去拉架,要是汤思进的衣服扯坏了,他的衣服也买不成了。
“阿姨,我这位朋友从来不偷东西,您丢了什么我帮您找找!”
“我前几天刚买的手机!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刚刚我从他兜里掏出来的!”中年妇女把手机高高举起,像一位英勇的士兵,高高举起敌人的战利品。
萧骥桓狐疑地看了汤思进一眼,见他只是红着眼大口地喘着粗气,接着像发了疯似的,把金灿灿的羽绒服一脱,就跑出了商场。
萧骥桓没有追上去,而是看了看自己一身的新衣服,无可奈何地问了问营业员:“真的不能刷校园卡吗?”
后来他去商场三楼的文具店里买了一大堆笔,顺便套了点现金,才把两件衣服买了下来。
回到宿舍里,萧骥桓看见汤思进把头埋进胳膊里,一动不动地在桌子上趴了一天。
半个月之后,就在那次“运动”开始不久,汤思进也去了广场。
(五)
校门口这几天来了几个不速之客,他们每天站在人行道上,乐此不疲地向行人推荐一本叫《万法归宗》的书。
有的学生好奇,就上前拿一本看看,里面记载的都是一些颇为神秘的武诀心法,各种打坐的姿势,从气运丹田开始,到修炼元神,脱胎成仙,其中也不乏有隔空点穴、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武功。
大概三、四年前,一种新型的市民娱乐在北京悄然兴起,那就是练“超体功”。如果你在各种广场,大街小巷看到老百姓成群结队,披个大褂、穿着灯笼裤,在打一种类似于太极的武功,那就是在练这种超体功了。很快,这种武功传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
超体概念原先是国家科学院院士田芳在期刊《国民科学》中提出的,她经过数十年的研究发现,人的呼吸频率对人的健康、寿命以及身体强度有很大影响,正确地调节呼吸频率,就可以青春长驻,延年益寿,这就是超体的科学的基本原理。
后来华夏大学的佛学院讲师匡弘真把超体科学概念和佛学相结合,提出“超体大法”,即是宇宙“唯一真法”,三界一切众生都是为这法而来,被这法而造就的。佛教里“小乘佛法”讲求的苦修,便是对超体大法的现实运用,道教里鸿钧“一气化三清”中的“气”便是指呼吸,练好呼吸功,就能得道成佛。
匡弘真创超体大法研究会,自称八岁时就已修炼圆满,本该早登西方极乐世界,而迟迟不去,就是为了渡化众生,“往高层次上带人”。后来,他又自称是释迦摩尼转世,这一世是宇宙主佛,要把超体大法的真谛“真、善、忍”在人世间宣扬开来。他说自己会四大神通:搬运、定物、隐身和思维控制,他无处不在,无处不来,无处不去。
不少人被超体大法吸引了,加入了超体教,每天跟着匡大师练习超体功,就连北京二中的操场上,也时不时有几个家长带着孩子打坐,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
中央早已经发现了这股势头,但是就连内部也有不少老干部迷信这种功法。有干部提出,匡弘真是打着唯物主义的幌子宣扬唯心,超体科学究竟科不科学,这本身就要打上一个问号,更何况是所谓的超体功呢?
只是当时国家保守派和改革派内斗严重,国家正处于转型的特殊阶段,没人在意这种看上去就在骗小孩的东西,就当他是强身健体的太极拳又如何。而从古至今的各项事实证明,宗教强大的威力和老百姓的愚昧永远可以超出想象的范围。
陆承言最近谈了一个新女朋友,就是文艺部的部长苗艺蕊。
他俩高一的时候就在学生会结识,彼此留下了个好眼缘。后来陆承言退出学生会,苗艺蕊则当上了部长,两人也就没太多交集了。
这几周以来,陆承言的身心状态明显有所好转,他打算出去转转,就独自一人去了北京剧院。剧院里正在演《雷雨》,这出戏陆承言看过不下三遍,在四凤和周冲被电死之后,陆承言跟着舞台节奏,用手摆了个举枪自尽的手势。
砰!周萍死了。
陆承言的手肘也不小心怼到了旁边一个观众,定睛一看,原来是曾经的同事苗艺蕊。
戏结束以后,苗艺蕊惊叹陆承言的记忆力,还夸奖了他的表演天赋。
后来陆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