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北地里,满天飞雪的银霜世界难得从云层中透出温暖的阳光。
宽阔起伏的雪原上,被关在围栏里多日的畜养的麋鹿被放出,惬意地散步在白雪地毯上,在挂着冰柱的树林里漫步。
新生的小麋鹿,在脱离了那窄小的栅栏后,欢快地在雪地里奔跑、打滚。
在点燃着天然气的火炉边上,洛偀与他的父亲各自坐在柔软的单人沙发上,聚精会神地阅读腿上厚重的书。
他翻动一页,纸张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里响起。
洛景抬眼看了下面前英俊优秀的孩子,问;你在看什么书?
洛偀抬头看着父亲,回答道:亚当斯密的《道德情操论》。
洛景没想到他居然在看这么枯燥的书,洛偀礼貌回问:爸在看什么书?
洛景抬起书封面给他看,笑说:《孩子的心理青年阶段心理变化》。
洛偀停顿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问笑眯眯的父亲:为什么突然看起这个?
因为最近我总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当得不合格啊,连自己孩子在想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看着自己父亲一脸自责的模样,是我最近哪里做得不好吗?
没有,一一一直都很优秀,是我这个爸爸不够了解你。
父亲看上去很自责悲恸,但洛偀却感觉不到他真的有丝毫的愧疚,问:您最近是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洛景立刻又扬起标准的慈父微笑,《与孩子沟通交流的技巧》。
洛景想了想,忽然捂着胸口说:我儿冷漠,伤透吾心。
洛偀一针见血地问道:妈妈是不是又生闷气了?
父亲收起玩笑的面孔,颇为幽怨地叹了口气,她自己锁在二楼的茶室里,连我都不让进。
洛景合起书,看向窗外冰天雪地里撒欢奔跑的小鹿,语气落寞,阿沁以前什么都写在脸上,十几岁的时候像晨光里的小赤狐一样活泼可爱,她以前看到这么大片的雪还会扑过去对堆雪人。现在却连心事都不愿跟我说了。
洛偀未见过那样的母亲,却一直有所耳闻。从他记事起,母亲就如兰花般优雅美丽。
他只能安慰道:妈妈如今也很好。
是很好。
洛景起身去把窗帘完全拉开,阳光落在地毯上。
这里的冬天真冷,阳光都被冻冷了。
窗外被清理积雪的道路上,一台汽车驶入庄园,洛景饶有趣味地挑了挑眉,回头说:让妈妈不开心的人来了,那就麻烦一一招待咯。他扬起微笑,洛偀从那笑容里看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见从车上走下来的的绿瞳的莉迪亚。
为了更早的见到余醉,游小雀提前从老家出来,跟着余醉又在开学前堕落地宅了一个星期,白天睡到日上三竿,晚上一起看猛男拳击,吃着余大厨做的饭,跟余醉疯狂安利她新爱上的乐队,补之前的演唱会live,快乐得不能自已,最后心满意足回校开学。
而余醉,在轻松地上了一个星期的课后,又开始跟着崔晓跑项目,越是熟悉公司的业务,反而越忙,脚不停蹄地跟着崔晓刚从飞机上下来,又转头飞去另外一个地方。
她深觉赚钱的不易,只有在夜深人静还在看方案策划书的时候忍不住感慨,没有人带路的姐姐当初究竟有多难才熬过来。但她这种状态也就维持了两个月,就被余笙美女赶着上飞机,勒令她回家休息,等她回去之后再告诉她一件事。
在飞机上,余醉无奈地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叹了口气,觉得姐姐根本不给她发挥的机会。
不好意思先生,我能跟你换个座位吗?
余醉看了眼身边,看见旁边的大叔换成了一名皮肤白皙的美人,那美人一坐下,一双如绿宝石般的眼睛就带着些探究地看了过来。
哇,眼睛好好看,皮肤好白。
余醉欣赏了一下对方的美丽,然后就收回目光看窗外倒退的云。但对方灼热的目光依旧钉在她身上,她忍不住用英语问道:不好意思,你认识我吗?
绿瞳的美人出乎意料地点头 我叫莉迪亚,你好,余醉。
嗯?余醉没想到对方还真认识自己。
只好点头说:你好。
我之前在国际大学生计算机大赛上见过你,你们组领奖的时候我在台下,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莉迪亚微笑道。
余醉记得自己当时站在队伍角落里,没想到对方居然对自己有印象,她有些惊喜地露出一点笑意:那确实是缘分的。
莉迪亚眨了眨眼睛,笑意更深,是啊,我们真有缘。她又说,我是第一次来中国,你若有空的话,能不能带我逛逛?
余醉想了想,就算对方要骗自己,她也打得过,而且眼前的人也不像坏人,就点头,你要去哪呢?
Z大。
可以呀,Z大我熟。
绿瞳的女孩笑了笑,亲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