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诺可觉得现在不太对。
他在一个满眼欧风,奢华低调的房间里,身上穿着裁剪得体的礼服,身后还有暗红色披风,坐在床边,脚边还有染血的绷带。
怎么一眨眼就来到这种地方?他不是在家里睡觉吗?而且头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两边,头发也变得很长,腹部撕裂般楚痛,手上还涂着紫色指甲,看起来也不像恶作剧啊!
席诺可正疑惑着,那扇看上去有三米高,镶嵌着无数细碎宝石一看就重的要死的门被人推开了。
席诺可心里一跳,下意识站起来,又因为腹部的疼痛跌坐在床上。
“王!您醒了?”一个身着燕尾服的男人惊叫一声,飞快走到席诺可身旁担忧道:“您的伤还没好,应该静养。至于那些冒犯您的人,我已经帮您解决了。”
席诺可:王是什么东西?这是穿越?但是为什么别人穿越都是金手指,自己穿越就是受伤啊,真的好痛啊。
“你……”席诺可本以为自己是穿到欧洲某个贵族身上,但看着看着突然发现哪里不对劲,他迟疑的指着男人身后摇曳的长长尾巴:“这、这个……”
这条足有手臂粗细,布满类似蛇鳞片,尾尖还泛着金属光泽的倒三角,动来动去的尾巴不会是真的吧?
男人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露出愧疚的神情:“是我失礼了。”
“面见您,应当用我最真实的样子。”
席诺可眼睁睁男人头上一左一右长出两个向内弯曲的黑色羊角,庞大的类似蝙蝠一样的翅膀在他身后展开,原本英俊的面容变得邪魅,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恶魔。
“……你还是失礼着吧。”三观受到巨大冲击的席诺可嘴角微抽,他怕再看下去想找块豆腐撞死。
男人面露不解,但还是恭敬的将翅膀弯角收回,心里默默记下王不喜欢恶魔的本体这一条。
席诺可想深吸一口气冷静冷静,没想到刚一收腹就差点痛的原地去世,身体不自觉晃了下。
男人眼疾手快的扶住席诺可,看见他白皙的额头不断渗下的冷汗,小心翼翼的询问:“您看上不太好,也许您可以试试喝一瓶药剂。”
“可以止痛吗?”
“当然。”男人脸色一喜,凭空变出一瓶盛着暗红色液体的酷似游戏里补血小药瓶的东西放在席诺可怀里。
席诺可已经放弃思考这是一个怎样不科学的世界,只想着止痛,他席诺可天不怕地不怕,也就怕痛这一个弱点了。
他拿起药瓶,玻璃瓶反射的灯光让里面的液体看上去格外诱人,怎么看怎么奇怪。
但是喝了不一定会死,不喝他一定会痛死。
席诺可一咬牙,把药瓶对着嘴“吨吨吨”就喝了,连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就喝光,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他感觉这东西喝下去腹部的疼痛的确消减了不少。
“那个……你……还有事吗?”席诺可看着明明站着却好像卑微进尘埃里的男人,想问他叫什么名字,又怕暴露自己穿越到事实。
“有的。”男人迟疑了一秒,才像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开口:“我恳请王……能保留本族诺的名号。”
诺的名号?什么东西?
席诺可心里懵逼,表面还要装作云淡风轻:“那就保留吧。”
“西赛尔·斯克·诺感谢王的仁慈。”西塞尔愣了半秒,“碰”的一声直接跪下了,低头露出脆弱苍白的颈脖,这是魔界最直白的奉献礼,表明连自己的生命也一并交付。
席诺可被他这一跪吓得差点蹦起来,连连摆手:“为什么要感谢我?”
按道理不应该我谢谢你吗?大哥你剧本拿错了吧!
西塞尔却不是这么想的。
昨日登位时王的凶残在场的魔族永远不会忘记,这位被上任王藏了百年才露面登位的新王展现了历任魔王都不及的狠辣疯狂。他本以为昨日王点他当管家,只是个借口,西塞尔在进来前就做好被杀的准备,只希望不牵连家族,更别说自己之前还犯下大罪,差点阻止王登位,王却不计前嫌,真正信任他,保留本族的荣耀。
这是多么仁慈的王!
西塞尔抬头目光炯炯的看着席诺可:“其实还有一事……”
恶魔都是得寸进尺的家伙,西塞尔被这份仁慈砸懵了脑袋,忍不住想贪婪的提出更过分的要求。
席诺可被他眼神看的后背发凉。
遇到不明白的情况,只需要微笑就好。
席诺可露出一个招牌笑容,就是那曾被基友吐槽皮笑肉不笑的瘆人笑容。
西塞尔再一次感叹新王的深不可测,仅仅用一个笑,就让他刚刚因为贪婪差点做错事的大脑冷静下来。
他在小本本最上面郑重的写下一行字:绝不要小看王。
“什么事?”只要不是数学题,我觉得我都可以。
“……您的晚饭需要派人送进来吗?”西塞尔细细分析:“虽然这不符合礼仪……当然,您的话无论做什么都是正确的!我只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