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蜷卧在床上,身上还残留着许多交媾後遗留的痕迹,却没有心力去清理自己。听到费列克斯离去的声响,他闭着眼睛不做反应,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其实如果真能就这样失去意识未必不是好事,但方却是清醒的。
这段时间虽然他努力保持自己的理智,装成不在意发生在他身上的那些事情,不过现在想来他的确是浮躁了。
怎麽可能会不介意,从一个Alpha变成Omega,每一次发情期到来都像是对精神的一次凌迟,毫不留情打击着他的骄傲。臣服於另一名Alpha身下的耻辱,被肆意侵犯却无法抵抗的痛苦,无从发泄的焦躁与压力带来的负面情绪不断累积下来,让他在不恰当的时机做出了不恰当的选择,所以得到一个可谓是糟糕透顶的结果。
这次的教训的的确确让他印象深刻,也让他终於彻底的冷静下来。
方浮起苦笑,认清了现实。
他可以猜出费列克斯的作法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不给一个明确的答案,担心自己是否怀孕的不安无形中会形成强大的压力,就连刚刚那个影片都是为了让他情绪在焦虑下波动。像这样继续压迫下去,以他原本Alpha的傲气一定会产生反弹,不过费列克斯肯定不会给他机会……不,或许会故意给他一个希望再毁掉它。而只要几次逃亡失败,就足以磨掉一个人的斗志。因为不管对心理或是肉体来说,这都是严峻的考验,一个看不到尽头的试炼带来的绝望感让人很难坚持下去。
到那时他才是真正的输了,失去一切再也没有翻盘机会。
他不能沦落到那个地步,方咬着牙,忍下想握拳搥打自己小腹的冲动,即使那里可能已经怀有Alpha的子嗣。敌国的血脉以自己的身体为养分成长,对方来说这是跟肉体转变成Omega同等的屈辱,但他现在没有拒绝的权利。
费列克斯需要他的身体生下的子嗣,在达到目的之前是不可能会放过他。而为了增加成功率,对方或许真的不介意变成帮他拉客的仲介。只是费列克斯的打算是他的事,但方不能让自己悲惨到那境地,所以暂时保持现状反而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方的指尖轻轻压在小腹上,向着从来不曾信仰过的神明祈祷自己的身体跟精神一样,不管多少折难依旧继续保持着Alpha的尊严。
在深呼吸了几口气後,方试图让自己真正放松下来,在经历过发情期时体力的急遽消耗,疲惫不堪的身体现在急需一段休息时间。本来以为受到那种羞辱後会很难入眠,意外在他身体肌肉松懈後睡意就迅速涌上。
也许真的是太疲倦了吧……不管是心灵或是身体,方毫不抗拒那股睡意,精神缓缓坠入令人安心的黑暗中。
或许是方的祷告真的传达给了某个不知名的存在,这次又是令费列克斯遗憾的结果,这也导致方几乎半个月没有再见到那惹人厌恶的红发贵族。
在从研究员口中听到自己并未怀孕的瞬间,方的的确确松了口气。
他的生活又归於一种诡异的平静,除了定期有人来抽血或是注射药剂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事来干扰他。孤独会让一些人疯狂,但方却不在内,他只是规律地锻链身体,保持自己的战力。可能是方差点逃出研究所的表现给了那些Alpha一个当头棒喝,至少方没有再感受到那种暗中打量他的淫秽视线,而是对他的警惕与戒备。但这些敌意反而比之前来得更让方轻松,他们之间只会是敌对关系,而不是Alpha与被Omega。
不过该来的还是会发生,在方察觉到身体内隐约的变化时,虽然努力调整过心态,却还是忍不住沉下了心。
要是未来真的无法摆脱Omega的身份,他该如何抵抗本能来掌控自己的身体?他真的还能继续留在战场上吗?
方对这目前还没有任何答案的问题感到茫然。
一辆车正奔驰在通往位於帝都郊区的皇家领地的道路上,在驶进不是一般人可以轻易进入的地区後路上仅剩它一辆,如果不是车身上有黄金狮鹫的标志,恐怕早在半路上就会被拦截下来。
加长的黑色悬浮车上经过特殊处理的玻璃呈现淡黑色,从外面完全看不见车内状态。而车厢内照前後座彻底用钢制的隔板分成两块区域,由前座根本看不到後座情况。
「这次怎麽搞这麽麻烦,还临时换地方,那个离宫又远又偏僻,怎麽还会用到那种破地方。」开着车的青年边注意着路况,嘴上不住抱怨着。道路周遭的景色随着路程越发荒凉,因为已经驶上山路,两旁已经变成毫无修剪痕迹的树林。
「嘘,你这嘴就不能安静一会,不说话是会死吗?」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皱着眉,小声地提醒,眼睛瞄向用隔板隔开的後车厢,他们运送的货物现在就待在那里。虽然知道因为隔板兼具隔音的关系,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会传进那人耳里,但小心一点总不是坏事。
「这不就忍不住嘛,这麽来回一趟半天就没了,浪费时间。」看到同伴的动作,青年撇撇嘴,不过总算是知道低下声音。「之前那里虽说也不怎麽样,好歹附近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