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黑色一品武官补服的中年男子提步上前,和颜笑道。
“都是托陛下鸿福,偶然险胜,在云岭平原,纵敌深入,如不是天时地利,我等以少战多,后果难料,现在想想也是后怕不已,就请周尚书莫要再夸了!本王实在汗颜!”溪玥也胆心朝内有人会拿此事作文章,如此,还不如自己先把话挑明了。
“王爷谦虚了!如此大胜,换作此时朝内任何一人,我想都难能做到,民间都流传,王爷是我大燕的战神,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我想,这并非空穴来风,王爷您是实至名归,真是我朝的守护神……”周年安一味吹捧,就是为了坐实“功高盖主”之说,如此居心,溪玥又安能看不出来,但却不想跟他过多纠缠,于是凑过头,在他耳边低语,“凌志(此人之前未作交待,乃周年安心腹)甚得马帅器重,短短三年便官拜宣威将军,常随马帅左右,大小计策几乎都被采纳,实在让人感叹呀!听说,驻扎水就是他力挺而成,不知我听来的是否属实?!”溪玥静静地看着周年安,眼神凌厉而淡定,看得周年安蓦然一怔,凌志之事知之之人甚少,眼前之人却如此笃定,不禁让自己汗颜不已,本来还有一些话想说,但又生生咽了下去,于是干笑了两声,笑容略显尴尬,“下官只是仰慕王爷风彩,不由自主地多说了几句恭维的话,王爷如果不愿意听,下官不说就是了!”
“难得周大人倾慕,本王都有点惶恐了!哈哈……”溪玥说着,咧嘴笑了笑,脸上一如既往的淡然。
周年安听着,正要再说什么,却听见晨钟响起,亁极殿大门也随之开启,于是便没再多言,而是做了个请的姿势,和溪玥一起,朝亁极殿走去……
辰时刚到,誉安帝便踏着晨阳的光辉,徐步而入,一步一步朝御座上的龙椅走去。
看誉安帝在龙椅坐下,殿内众臣俱都跪地山呼:“臣等恭请圣安,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誉安帝说着,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在站在最前面的昊月王爷身上,眼神不可察觉地略微颤了颤,凝滞了片刻才移开。
溪玥似乎也感觉到远处投来的目光的冷然和凌厉,脊背也不由自主地僵硬,随后微微抬了抬眸,对上似乎刚好看向自己的目光,看着被冕冠珠帘遮住眉目的脸宠,他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却还是让殿内众人不约而同地产生极大的压迫感,如此的高高在上,似乎天下众人都要昂首仰望才能看得见他的身影。
“皇侄此次出征,不但大胜而返,还与齐国修好,如此大功,朕应论功行赏,念在皇侄已位列亲王,位极人臣,朕实在不知此次应该封皇侄点什么,这样,官职、封地、美人钱帛,皇侄自己挑,如何?”此言一出,殿内众人无不暗自哗然,这是在封赏吗?这分明就是在探试昊月王爷是否有野心,还是自甘堕落,做本朝第二个惠亲王!
此时的亁极殿内一片寂静,众臣无人敢应连大气都不敢出,一百多人伫立在此却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真切。
虽没有人敢说话,却还是有人表现出了愤愤不平之色,这一切,誉安帝看得真切,却没有说话,脸上依然保持着淡淡的笑意,似是预料之中,并未惊讶也不生气。
誉安帝等了片刻,见溪玥没有回答,又道:“皇侄对我所列之选不满意?皇侄有何想要的,尽管说,朕自当满足你!”
“陛下言重了,微臣并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也没有什么难以实现的心愿,伐齐一战,是为了大燕,为了无数百姓,微臣不敢居功,请陛下收回旨意!”官位和封地,她不能选,选了就是表明自己有争宠的野心,钱帛,如若誉安帝要赏之,又何须如此大张旗鼓,如今连年征战,国库吃紧,如此,自己如果选之就会落下奢糜无度,不知体察民生的恶名!但是,自己喜好男风,传言在云京不知之人可谓少之又少,如选美人,敷衍搪塞之态太过明显,如此,真是一个困难的选择!
“官职、封地、美人钱帛,这是多少为官之人毕生之求,皇侄却不屑一顾,如此真是让朕为难了!如若不赏,难以服天下,赏了,皇侄又看不上!……”说到这,誉安帝没有再说下去,目光冷冷地从群臣头顶扫过。
听出誉安帝的不悦,溪玥不禁脊背发冷,犹豫片刻,于是道:“微臣选美人!”说话间嗓音略显沙哑,眉宇间透着疲惫。
此言一出,本来寂静无声的朝堂竟然掀起不小的骚动。原本一动不动的众臣纷纷看向昊月王爷,面露同情之色,觉得他是被逼无奈,不禁让人唏嘘。
第189章选择
“既然提到美人,皇侄是有钟意之人?”誉安帝看向溪玥,依然是淡淡的声调。
“陛下!”溪玥应了一声,暗揣,此时如果说不出来,那就是假意敷衍圣意,想着,于是道:“微臣与工部尚书金淮安之庶女有一面之缘,虽不能以一见倾心来形容,却甚是投缘,今日陛下既然应了微臣所求,微臣斗胆,肯请陛下赐婚!”
溪玥说完,整个大殿陷入窒息般的寂静,金淮安心中虽然不悦,但从来谨小细微,现在这种剑拔弩张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