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要一个贵氏吗？”他喃喃自语着，随后恶意地笑了，“你当然可以得到一个贵氏。”

    垂霖的病房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垂议长和夫人都不在，只有一个保镖一个保姆，仿佛看守犯人似的守着门。范艾抱着一束紫色鸢尾花走过来时，那两人不由朝他望来。

    欧铂尼实在受不了她，随手挥了挥，细柳喜滋滋地关上门出去了。

    细柳很快回过味来了，她连珠炮似的反问，不乐意地斜了欧铂尼一眼。

    细柳推门走进来，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垂霖的态度冷冰冰的，并不像是要找他道歉的样子。

    他说着推开包厢门走了出去，完全忘了要请客斯贝丘吃饭的本意。

    隔天范艾去了圣爱医院，他去看望垂霖。

    范艾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回答什么，结果垂霖自己说了下去：“我原本以为是你。我想你藏得可真深，故意挑在那个时候动手，把我毁了自然就用不着联姻了。”她有些恶意地去看范艾，“但是后来我又觉得不对，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你现在怕是难找合适的女人了吧？”

    他有些失望，当然即便是这点失望也是在他的预料之中的，他只是想试探一下，看看自己会不会是那个幸运儿。

    垂议长丢了大脸，最近除了工作都不出现在公众场合了。范艾受了波及，这段时间别说女孩子，就连本来对他感兴趣的男方家庭也没下文了。他怕垂霖再出什么幺蛾子，对于这个跟自己不亲的唯一的孩子，范子爵还是相当看重的。

    垂霖这才看他，讽刺地说：“托你的福，家里人很高兴我没能保住孽种。”

    11

    范艾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于是问：“身体好些了吗？”

    “你竟然觉得是废话？难道你认为你全然是无辜的么？别开玩笑了！！那些觊觎你的男人就是凶手！不是狐狸就是独眼虎，或者他们都有份。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失去孩子，更不会落到如今

    很可惜，他不是，但他绝不会是不幸的那个。

    她转头看那些鸢尾花，表情有些恍惚。

    名叫细柳的人类女孩从外貌上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她穿着一件邋遢的套头衫，有些睡眼惺忪，眼下发青一脸倦容。

    欧铂尼有些不高兴：：“嘿，他们又没结婚！”

    范艾有些不知所措，说：“我来看望垂小姐，她跟我事先约好的。”

    范艾对她的态度有些反感，反问道：“你找我来是特意要说这些废话吗？”

    范艾看似软弱，实则尖锐，他的刺还没被拔掉。

    他们显然也知道他，因此那个保姆的眼神中带着些戏谑。

    范艾知道他因为丧失了三个孩子所以有些被害妄想症，但是他自己不想因为这么荒唐的猜想就禁足在家，而且他对垂霖找他这件事的确有些好奇。

    她的手腕包裹着纱布。

    范子爵不太赞成他去。

    他难得地竟有些坐立不安，干脆喊了个手下来。

    范艾看了一眼就转开了视线。

    斯贝丘坐在杯盘狼藉的包厢里，在外头服务生战战兢兢的目光中浑不在意地站起身。

    他并非那种圣母情怀泛滥的人，但是当垂霖发消息跟他说想见一面时，他想到的并不是她欺骗了自己，而是那个在大庭广众之下失去了孩子痛哭流涕的女孩子。

    细柳一下子跳起来，蹿过去一把抢过钱，随手点了点，总算满意地对欧铂尼说：“即便是变态，您也是最慷慨的那个！”

    范艾最近不太在社交场合出现，欧铂尼给他发了消息，想约个时间见面，结果被婉拒了。

    “可以让保姆找个……”范艾把花放在她的床头柜，话说了一半才意识到他们可能是怕垂霖自杀。

    他站起身对着斯贝丘发狠道：“即便我真的迫不得已走到那一步，那范家至少会要求对方是个贵氏！”

    欧铂尼没理她，拉开抽屉掏出一叠钞票。

    细柳听完后想了想，反问：“是被垂家的鸟人戴了绿帽子的那个似子？”

    垂霖挑着眉看他，目光既怨毒又哀怨。

    室内还是明亮的，垂霖孤零零地呆在房间里，表情阴郁。

    欧铂尼几乎可以确定她一定又通宵打游戏去了，但他可没有什么善心去关心对方会不会过劳死，于是冷冰冰地说：“我想知道范子爵的儿子范艾最近的情况，详细点，最好能知道他见过什么人，如果能黑入他的手机就再好不过了。”

    “老板，有什么事？”她一点不跟欧铂尼客气，“快点说完我就走，十点还有个副本要下。”

    “这不是什么生意吧？是你自己想知道的吧？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查人家完全就是变态的行为？”

    “我想明天就知道消息。”

    她看见范艾捧着花进来，冷漠地说：“房间里可没有花瓶，这花浪费了。”

    范子爵拗不过他，只能叮嘱他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