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面前,林之凡一如他的外表,是位温柔的谦谦君子,但他内心深处,是残酷而冰冷,是病态的极致。
有时,裴秋明曾想过,也许,智商过高、年纪轻轻便成为学界首屈一指的大能的他,自出生伊始,便是与众不同的。
是以林之凡第一眼注意到的,并不是他的可怜,而是他的伤口。
他喜爱观察人的伤口,但不知为何,并不喜欢见血。
那种青紫色隐藏在皮肤下的淤血,或是深浅不一的红痕,都能够激发起他的兴致。
因此,他喜欢对裴秋明进行虐待,喜欢欣赏他身上被自己制造出的美丽伤痕,也喜欢看他在他面前卑微求饶的神色,把他踩在身下,对他全身心的虐待、占有,是林之凡每次cao他时必做的一切。
裴秋明畏惧他,却不得不依附于他活着。
他恨他吗?裴秋明想,答案应该是否。
毕竟,这一切是他自愿的。
他自愿被他玩弄,被他虐待,被他在床笫间像狗一样对待。
反而在被他带去家里,被允许在餐桌上与主人一同进餐,被他在外人前温柔对待时,他会产生一种可笑的感激。
因为他只想好好活着,而林之凡愿意帮他,除了那恶魔般的性癖,他是个完美的主人。
半月后。
林之凡因学院出差,去了隔壁市参加研讨会,没有回家吃饭。
饭桌上只有林川和裴秋明。
林川刚从高中回来,他今天穿了一件衬衣,配背带短裤,显得帅气而不失活力。裴秋明想,虽说不爱言语,却内敛温和,林川在学校一定是个很有人气的男生。
他自己则打扮异常朴素,灰色外套,里面是件黑色高领线衫,把全身的伤痕遮得严实,裸露出的皮肤透着苍白。他眼下有淡淡的乌青,眼神也有些空茫,脸颊瘦的凹进去,是这些日子被林之凡带回家里,过分玩弄造成的精神不佳。
佣人为他们上了菜,因为林之凡不在家,便从简了些,只有两素一荤,配了鱼汤。
没有了一家之主的压迫,二人都放松了些。经过十几日的相处,他与林川的关系好了许多,林川也会时不时与他说话。
裴秋明觉得与林川单独相处时反而自在一些。林川比他小四岁,他们其实也算同龄人。
林川开口:“你尝尝那个鱼汤。徐阿姨做汤很拿手,味道很好。”
裴秋明笑着为他也盛了一碗,林川接过来。
“今晚要去散步吗?”林川问。
裴秋明一愣,随即摇摇头:“不了吧,月季也败了。”
刚来林家的日子,林川常邀请他去月下赏花。月季还盛开着的日子,在园中和林川安静地漫步,是他每日最快乐的时候。
但没几日,花便败了。搬来林家后,林之凡找他的频率也比以前高了许多,往往旧伤还未痊愈便又添新伤,几乎每晚的煎熬令他不想出去,整日情绪恹恹。
“虽说月季败了,但其他花也很美。快入秋了,我们可以趁着夏末,再去看看别的花。”
裴秋明犹豫片刻,还是看着林川,轻轻点头:“好。”
林川叫了佣人收拾餐桌,看他一眼:“等我回去换身衣服,再去找你。”
裴秋明回到自己的屋子。
林之凡贴心地为他买了一块全身镜放在屋里,方便他日常穿衣。
他望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
他才十九岁,外表只是瘦削一些的男性青年,却有着女人的穴,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突然觉得可笑,这样的他活着,真的是对的吗?
他发了会儿呆,想到林川那个漂亮清俊的少年,又看自己身上灰扑扑的衣裳,想着要开心些,便努力挤出微笑,打算换身衣服。
甫一脱了外套,把底衫拉起来打算脱下,房门却被打开。
“你没有锁门,我直接……”
是林川。他似乎敲了门,却被发呆中的裴秋明忽略了,才直接推门进来。
此刻,林川眼中神色莫测,看着他斑驳的身体。
裴秋明下意识地想把衣服放下,林川却快步上前,制止了他。
他,是林之凡的儿子。
想到这里,裴秋明觉得自己身上起了一层细汗,呼吸几乎停滞,有些畏惧地低头看着林川。
林川轻轻伸出手,少年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了他腰侧的一块淤青。
那是他来这儿的第五天,林之凡用台灯一点点轻柔地砸出来的。已经不疼,望着却还是黑乎乎的一大片。
林川垂着眸,问他:“疼吗?”
他既没有询问这伤是哪儿来的,也没有疑惑裴秋明不合时宜的颤抖,只是问他:疼吗。
裴秋明倏然松了气力,掀起的衣摆垂落,把林川的手留在了腰上。
林川终于抬起眼来。
那是怎样美丽的一双眼,月光给他的睫毛染上月白的颜色,眼里仿佛带着湖泊深处静谧永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