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布料,塞进嘴里,牢牢抵住自己的舌头。
这辆车……似乎有些太快了。视线里的路面在飞速后退,脑袋没由来地感到一阵眩晕,我想站起来,往后退一点,却反而完全失去了平衡,向前栽去。
不知道身体哪一部分是最先落地的,只觉得各处都先后传来一种模糊的钝痛。我不断沿着路面滚了十几米,才终于停下来。在地上躺了几分钟,我才撑着地面坐起来。
额头上好像出血了,胳膊上也有擦伤,但是总体还好。我解开口中的布条,喘着气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是一处下坡急转弯,非常陡,可视区域很小,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司机才没来得及发现我。
春夏之交,这几天都在下雨,细石子路面湿滑,上面留下了一点血迹,波光涟涟。我用布条仔细把血迹擦干净,跌跌撞撞地站起来。
沿着路走了大约近百米,我看见了丽兹说的那处岔路口。它往树林深处延伸而去,入口处写着两个黑色的花体字:“秋猎”。
这是为贵族秋猎修筑的木栈道,方便行走和休憩。
似乎栈道平时不常有人清理,到处堆积着掉落的松针与树叶。它四通八达,简直像个迷宫一样,我只能一味地往下走去。每隔一段距离,会有提示海拔高度的告示牌,我借此来判断自己有没有走错。
距离山脚还有三四十米高的地方,栈道也走到了死路。这里已经几乎没有松林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平常树木,影影绰绰间,能看见山脚下的一条细长山路。我的心脏在剧烈跳动着,几乎要跳破胸膛,剧烈咳了两声,我跨过栏杆,走到树林里,勉强在山林间穿行。地面泥泞湿滑,到处是腐烂的树叶,还有几只雉鸡,慢悠悠地低头啄食,有些好奇地看着我。
雨衣已经非常肮脏,上面混合着桐油,煤炭,泥土,血迹,它也十分笨重,不便在树林里穿行。我只能将它脱下来,用树叶掩埋住。
最终我跨过一条水渠,走到那条路上。然后尽力地往前跑去。
不知道这里是山的哪一处,这条路非常残破,四周也很荒凉。跌跌撞撞奔跑在路中央,很久都听不见一声响动。
面对这一切,我忽然觉得心里有种可怕的空旷。好像所有的爱与恨,都变成了尽忘的前尘。
天慢慢亮起来,清晨的山间,开始响起鸟鸣。渐渐地,我看见远处像是有建筑物的影子。走近了,发现那是一个老旧的加油站。
加油站的便利店亮着灯光,加油站的便利店门口挂着一个“营业中”的牌子,前面放了把椅子,上面坐了个中年男人。他很肥胖,正在低头看报纸。
经过长时间的奔走,我的胃变得非常疼,双腿也软的厉害。我忍着不适,拍掉身上的落叶和泥泞,努力将自己收拾得体面些,才犹豫着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感到有人走近,男人愉快地打了声招呼。他合上报纸,抬头看到我,却一愣:“呃……你好……请问想要些什么?”
“……水。”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慢慢说。“我要一杯水,还有一些吃的。”
“哦……好的,好的。”他站起来,往便利店里走去。“请跟我来。”
因为肥胖,男人走得很慢。他将我带到一个柜子前:“这里都是食物,虽然比较简单,不过还算新鲜……”
我低着头,随便拿了几个:“……谢谢。”
“喝的有咖啡,牛奶,红茶,可可,你是要热的还是冰的?最近天气要升温了……”
我打断他:“只要水就好。……热水。”
他点点头,包好东西,放到收银台前:“一共十块。”
我伸手去摸索那个装钱的袋子。可是手不知道为什么颤抖得太厉害,刚刚拿出来,那钱袋就撒到了地上。我惊慌地蹲下去,忍着晕眩,努力把散落的东西聚拢起来。
男人也走过来,有些吃力地蹲下,帮我收拾:“你还好吧?”
“没事……”我喃喃。“我有钱……我有钱……”
“是吗……”他的声音拉得轻而且长,使我感到不安。我随手将一些纸币塞进袋子,正欲尽快站起来,他却突然伸手,撩开了我额前的头发。
我瞳孔紧缩,不由往后躲闪:“你——!”
“……啊,是个替代品。”看到我脖子里的烙印,他了然的叹了口气。“你是……景家的替代品?”
脖子暴露在外的凉意,让我有瞬间的茫然。我下意识攥紧手里的东西,转头朝门外看了看。外面光线依旧不明亮,水雾始终都没散去,破旧的加油站空荡荡的。
看起来,今天不会出太阳了。
“我是这个加油站的主人。你可以叫我Jak(亚克)”男人说。他把倒满热水的纸杯推到我面前,“喝点吧。我想你该放松点……你实在太紧张了。”
我犹豫着拿起那杯水:“……谢谢。”
热水的温度透过纸杯传递到掌心,十分温暖。我低头喝起来,余光依旧警惕地看着亚克。可还没有喝完,我的胃一阵痉挛,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