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疲惫的浑浑噩噩,推开大门,佣人们匆匆低下头,江也琛扶着栏杆,歪斜着身子艰难的往楼上走去,手中的外套掉落在楼梯上,也无心去捡。
他只想快点见到左童,推开卧室门的刹那,看到她乖巧的倚在床头。
江也琛笑了起来,疲惫不堪的黑眸眯起,阴鸷冰冷的眸子,深不见底的神秘莫测,略噙著笑意的薄唇。
“宝贝…”
他困倦的好累,朝她走过去,目光断断续续间,看到她突然消失了片刻。
江也琛瞪大眼睛,回过神,她仍然坐在那里,恐惧的目光正望着他,身子不由自主的往被子里缩。
“怎么还是这么怕我?我已经两天没回来过了,难道不应该来迎接我吗?”
他扯着衣领,修长的手指捏着一个一个解开纽扣,实在是好困。
“宝贝,我想睡觉,陪我睡。”
脱下衣服,他掀开被子躺在她的侧身,伸出胳膊霸道的将她拦在怀中,粗鲁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指尖触摸到皮肤冰凉。
“是又没好好吃饭吗?身子怎么这么凉?我不在的这两天,想我没有?”
她不说话,似乎是连呼吸都恐惧的不敢喘气,江也琛露出病态苍白的笑,将她抱得很紧,不断往她脖间蹭着,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敏锐的听觉,传来门外交谈的声音,虚掩着的卧室门,很容易能听到交谈,太困了,他无心去呵斥,只希望他怀中的人别太烦躁。
“江先生的病你们说能好吗?”
“嘘嘘!这种事是我们能谈论的吗?”
“就是,快闭嘴,什么都别说,不然要被削头的,李先生说了,让我们配合。”
“唉,我就只是觉得可怜啊,这……”
“快别说了,都下去,江先生在里面睡觉。”
光线宁静,太过静燥,能听到胸腔中传来的跳动声,微风吹着黑色的窗帘,温凉参半的空气,一阵阵微风流进屋子里来,不时拂到那张白皙的脸庞,无从察觉,轻如丝柔。
浓密的睫毛颤抖的眨动,男人睡梦中不安的皱眉,这阵风太过凄凉,困乏的神智终于被补觉满足。
他用力收紧手臂,想抱紧怀中的人,却触碰到不一样的触感。
江也琛猛地睁开眼睛,发现怀中竟然抱着枕头。
他迅速起身,环绕着整个屋子,空寂的只剩下他,暗叫不妙。
“左童!”
他一边起床穿衣,一边大声吼叫,“左童!去哪了,人呢?左童呢!”
江也琛怒着脸踹门而出,在二楼走廊的佣人纷纷忐忑不安跪了下来。
“左童,我问你们左童人呢!我只是睡个觉你们就让她给跑了?人呢啊!”
五个佣人左看右看,互相露出悲伤的神色,低下头不敢说话。
“我他妈问你们人呢!都给我哑巴了是不是!”
江也琛暴怒的大吼,一拳砸在墙壁,指关节泛出血迹。
“他妈的,说话啊!”他从腰中拔出了枪。
“江……江先生。”一个瑟瑟发抖的佣人求饶的磕下了头,“呜左,左小姐……已经,去世了。”
男人的眼睛瞪大。
“你给我在这胡说什么呢?”
“信不信我毙了你!”
“你他妈再给我说一次试试!”
周围的四个佣人跟着磕头,恐惧求饶着哭了出来。
“江先生饶命,左小姐,在前几天,已经被您给抽死了,尸体……尸体被冯医生用行李箱带走了。”
“您这几天一直都在幻想,左小姐在您身边,李先生让我们配合您,不能让我们说出来……都,都是实话啊,江先生,请您放过我们。”
他面目狰狞,惊恐的往后踉跄一步。
“再给我胡说,信不信我杀了你们!”
“真的没有胡说江先生!您端进卧室里的饭菜根本没有人吃,又完好无损端了出来,不信您可以看监控,问李先生,他…从头到尾都知道的,让我们瞒着您。”
几个佣人身子抖成筛子,她们不可能拿自己性命说谎。
也就是说……是真的?
江也琛全身都失去了力气,手中的枪脱落掉在地上,难以置信的靠在墙壁,脸色呆滞苍白。
死了…
被他抽死的。
那为什么冯奕还每天都会来别墅?全都在配合他的幻想?
不……不对。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刚才说,尸体被冯奕带走了?”
那佣人哭着点头,“是,是的。”
没人会把你救走
负一楼的地下室,不断传来凄楚的哀嚎,痛苦哭饶声。
铁床上女人痛苦的张大嘴巴喘气,满脸落泪,眼睛布满了红血丝,血红的瞪着双目,脚踝被一条铁链捆绑,链子不断发出刺耳的响声,她往前爬着揪住男人的衣角,向他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