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的街道僻静无人,百姓们依旧遵循先人的规矩守在家中等待天子祭天结束。
眼瞅着日头就要快到正午,等太阳稍微往西之后,百姓们就可以出来上街行走,但就在此时街道上忽地传来一阵凌乱的马蹄声,竟有一队人马风风火火地在城内疾驰!
“奉陛下命,今日百姓礼后不准外出,违者当街斩立决!!”
领头喊话之人是一名身穿朝服的女人,一路的颠簸令她官帽歪斜长发凌乱,但她的言语却依旧中气十足,带着不可违背之意。
百姓们躲在房间里有些莫名其妙地偷偷看着街道上的那些穿着官服的人,虽然百姓们心中皆有非议,但也无人敢堂而皇之的违背女帝的旨意。
一队人马不停地将这句话反复地高声喊出,直到最后一条街道走过后,女人才拉住马头带着身后的手下改变方向直奔皇城。
希望还能来得及……
止伶心中依旧抱有一丝希望,可刚刚从外城回来的她,也不是没有看到那些城墙上士兵的惨状。
陛下与她所想计划终究还是不够成熟,她们错就错在了误以为陵王会依仗他人的势力来进行谋反,而这个心高气傲的男人早就视旁人与无物,自己想办法解决了一切。
这男人居然把蛊人们带入了京中!
在她上次发现皇宫之中出现不明液体时,她就应该察觉出什么了,不过杜慕飞与丁沫白莫名其妙的一同失踪,她便又把重心放在了寻找这二人的身上。
现在想来,恐怕杜慕飞与丁沫白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了。
每做多一步猜想,止伶的眼中便更沉重上一分,直到众人到了宫门前,那四敞大开的朱红大门直接令他们一同变了脸色。
原本应该守在大门前的侍卫已经变成了瘫啃碎的烂肉,只有那甲胄还有三分模样可以依稀看出之前的形状。
“大人,我们恐怕回来迟了!”
身后有人见了这种惨样忍不住声音悲痛地开口,止伶回过神后重重握紧了缰绳对着他们道:“陛下在宫中也留了一些影卫以防不时之需,我们如今的任务便改为与他们一起清光陵王的蛊人,守住皇宫。”
“此门一旦进了,是生是死便由不得自己,你们是我带出来的人,若是有人畏死便立刻离去,我不会怪你。”
“属下,誓与大人生死与共。”
几人纷纷抱拳表明了决心,止伶眼中含着热泪颇为感动,她强忍着心中的恐惧驱动马儿踏入皇城。
此时的皇宫内早已是腥风血雨,满地的猩红已经融化了地面上的雪花,变成粘腻的浆液糊在地上,在马蹄落下迸溅成一朵朵狰狞的红梅。
而在某处,大大小小的蛊人们聚在一处,围着一个身穿白色短打的女人,不停地嘶吼和摩擦爪子。
女人手持长剑守在别院门前气喘吁吁,额角湿透了的碎发粘腻地贴在眼前,虽然这个人一副快要力竭的模样,可满地的蛊尸碎肉足矣让那些没有智慧的蛊人心生畏惧,不敢率先靠近那片空地。
上一秒还好好的皇宫怎么就突然出现了这么多的怪物??
女人挑起长剑又砍下一头蛊人的半截手臂,那绿色的粘腻血液,恶心的她直皱眉头。
“喂!你还要看多久的戏?”
瞧见对面的人还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白灵儿心生郁闷,一张小脸气的鼓鼓的,她用力抬起手指,指着对面凉亭顶上端坐的影洱,撅着小嘴委屈地道:“你不是答应过白头发师傅要好好照顾我吗?”
“嗯?你这不是没什么大碍吗,生龙活虎的还能继续杀一会。”影洱一手拿着锦帕,垂眸细致地擦着手中的笛子,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下面的人。
闻言,白灵儿嘴角抽了抽,这比自己大了这么多的长辈,怎么就是个又记仇又小心眼子的人。
“唉呀,蛊人好多啊。”
一双水灵的眸子轻轻转了两圈,白灵儿运气内力挥出长剑,用了十足十的气劲奔着凉亭狠狠砍下。
途中的蛊人被剑气横腰拦断,而后便是那凉亭的几个柱子摧枯拉朽的断裂声。
“白灵儿!我他妈……”
坐在上面的影洱径直掉进了蛊人堆里,一向冷面无甚太多情绪的她忍不住跳脚大骂,白灵儿这个没良心的小鬼,除了会坑她还是会坑她。
白灵儿吐了吐舌头不以为然,谁叫影洱要看自己的热闹,吵闹归吵闹,眼下这种情况两人很快便连手清理起了周围的蛊人。
这种丑陋的东西跟影洱之前在江城看到的无甚出入,她吹起笛子很快便或多或少地控制住了一些蛊人,然后在由白灵儿一一将那些站在原地的蛊人解决掉。
清理出来别院前的空地后,影洱对着守在院前的女侍卫们仔细地嘱咐了一遍,要盯住这里,不能让任何东西打扰师傅闭关。
对于这些侍卫的手段影洱还是可以相信的,若不是皆有一技之长也不会被师傅留在身边伺候。
一路向外清理,两人也救了不少被蛊人追赶啃食的宫女与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