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8点。
“白昼的副作用也分人,体质不一样,对药性敏感程度不一样。但反噬时间至少也会和药效时间相同。初次就尝试12小时药效的剂量,我觉着太过冒险。”温延嘴上这样说,却还是将满满一针管的注射剂递了过去。
“我没得选。”萧略说。他接过针管,绷紧手臂,将那管白昼打完,而后重新整理了下衣袖。他手上精钢表壳的高级腕表很漂亮,或者说他的手形状修长好看,很适合戴表。
萧略对了下时间,跟温延确认道,“12小时药效?准吗?”
“分秒不差。”温延答道。
地下室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潮湿的气息,尽管外面艳阳高照。
温延见人准备离开,忽然脑子一抽,开口道,“有时间教你开飞机?”
萧略停住脚步,回头看他。
温延也觉着自己有些突然,征求对方意见道,“想学么?”
萧略笑了笑,“好啊。”
………
占城医院。地下类人专用病房。
陆焉知已经被医生拼好了,等会儿还要照个X光,看有没有接歪的骨头,如果有,就打断重新拼一下。
坠楼的幻痛还在,每一口呼吸都扎得他疼,他觉着自己似乎已经拼不上了。
“……小陆,年轻人总会有压力的,听说你前几天还喝醉坠楼,醉并不解决问题,我找了个人,来摩诃帮你。”
况忠仁说的话,陆焉知大多都没有听见,只有这句捕获了他的注意力,陆焉知放下手里的人造血空瓶,明白这位总统热门候选人不去拉选票开演讲,在他这儿耗时间是来干什么的。
这人想把手伸进摩诃城,陆焉知不动声色开口,“您的意思,我没大懂。”
“摩诃以类人为主流,我想着,如果安排一个人类进去,对外界来说,是不是更有说服力。”况忠仁说。
况忠仁这是已经决定好了,不是在和陆焉知商量,而是来通知他。
“那您想要安排这人在摩诃哪个位置。”陆焉知问。
“红心吧。我记得小陆你之前也是红心。对了,正好我选的这位和你也很熟。”况忠仁说道,“进来吧。”
虚掩的门被推开,走进来的人是萧略。
这人没有穿白大褂,一身白色衬衫,衬得气质温和儒雅。他朝着况忠仁点了头,而后向着陆焉知伸出手,微微一笑,“陆先生。您好。”
陆焉知垂眼盯着萧略那只手,完全没有要握一握的意思,连面上功夫也懒得做,他说道,“况先生您开玩笑了,我和他不熟。”
萧略见他不配合,况忠仁又知道他们两个现在是什么状况,于是半真半假地开始煽情,“陆焉知,别揪着过去不放。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我心里这儿,”
他抬手戳了戳自己的胸口,声音有些发颤,“一直有一个坑。”
“是么。”陆焉知这才抬眼,面无表情地开口问,“粪坑么?”
一旁的况忠仁笑出声来,他站了起来,“我还有事,你们聊。”
萧略要送他,被他制止,“不用。”
等着况忠仁走了有一会儿,陆焉知在病床上重新躺好,拽了拽被子,偏过头像是才发现萧略这么个人一样,开口道,“滚。”
………
摩诃城被硬塞了一位红心进来,结果第一天就一地鸡毛。
地下14层,杨乐苏眼圈发红的堵在某个房间门口,“萧略,你他妈有能耐杀了我啊,老子不会让你进茶全先生的房间!”
“我不知道这是茶全的房间。”相比杨乐苏的激动愤恨,萧略神色平静如水,他看了眼表,12小时药效还剩下最后10分钟,他还不知道接下来的白昼副作用是什么。有况忠仁的人监视他,他不能离开摩诃,但他需要独处。
站在萧略身旁的常晴认出自己表妹生孩子时曾见过这位杨乐苏,上前一步同人讲道理,“你们总治安官占着红心的房间,他没安排我们萧先生睡哪个屋吗?”
“让他睡我的房间。”陆焉知开口。
“King!”杨乐苏嚷道,接触到陆焉知斜过来的眼刀,又只能照办。
陆焉知身后还带着不少人,应该是正准备出门办事,路过这儿。他吩咐完杨乐苏,一刻不停地继续往前走,从头至尾没有去看萧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萧略没有推辞。
药效剩下最后2分钟,萧略出声,“我累了,你们明天再收拾。”
“好的,萧先生。”
好在况忠仁手底下的人格外听话,那些人纷纷退了出去,屋子里没有乱七八糟的外人,萧略整个人都松懈下来。
这是陆焉知的房间。萧略无意识地弯了弯唇角,他喜欢这个房间,这里有陆焉知的味道。感官功能似乎变强了不少,熟悉的气息,足以使他暂时从紧绷的状态中解脱。
晚,20点。
秒针准确的跳到20点,表盘几乎是瞬间就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