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今天照了照后视镜,觉得自己不能再这副尊容了。要是哪天碰到了子佩,把人吓到怎么办,于是想趁着饭点,去理个发。
洗完头,理发师将头发吹至半干,刚动了几剪子,秦肆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看了一眼,立马止住了理发师,接了起来。
原来秦肆早就买通了小区新来的门卫,让他关注一下5栋302的住户,有什么情况直接给他打电话。
理发师眼睁睁看着这位不好惹的客人接了个电话,扯开身前的布就跑出去了。本来想喊一句钱不退了,又觉得没必要。一瞧就是有急事的,不是老婆生了,就是老婆给戴绿帽子了,不会计较这几个小钱的。
兰州拉面门口。
李子佩嘴里一口面还没嚼,愣愣地看着秦肆。
秦肆还有点喘,深吸了几口气,“吃完了吗?出来一下,我们谈谈。”
正是饭点,面馆里坐满了人。大家看着一个头上带疤,眼神侵略性十足的小伙子,把一个白白净净、文文弱弱的青年给叫出去了,不由得担心,是不是矮一些的年轻人被小混混找麻烦了。
坐在收银台的店主有些好奇,站起来,躲在玻璃门后的视线盲区。顾客都看着店主,他顿时觉得自己责任重大,一定要帮大家探听到热闹。
秦肆一反常态,极具压迫性的目光扫在李子佩身上,让人无端觉得心虚。
李子佩急于向对方解释,腮帮子一动一动地,想把嘴里一口面咽下去。
秦肆盯着像小仓鼠一样的李子佩,等了一会儿,绷不住了。
“子佩,我错了,别离开我……你别这样不理我,骂我两句,打我都成!你要是实在不想见到我,我走就是了,你不要走好不好?”
李子佩好不容易把食物咽下去,反而不敢开口了。之前秦肆明显有点生气了,要是知道这只是个误会,会不会哄不好了?自己会不会被他折♂腾死?
想想也是,自己把人家晾了三四天,一句话不说,一句招呼不打,就要跑,搁谁身上都不好受。
可是当他知道秦肆的伤是怎么来的时候,李子佩觉得那柄刀子不单单扎在秦肆身上,还扎在自己心上。
就差那么一点,他就再也见不到眼前的人了,也永远不会知道对方有多喜欢自己,更不会知道两个人在一起有多幸福。
躲在门后的店主本来以为遇上了黄金时段社会新闻暴力冲突事件,没想到是深夜情感剧场的小情侣吵架,红着一张老脸默默回到了收银台边。
秦肆还在着急上火:“这几天我一直在反思,我保证以后什么都告诉你,再也不碰黑道上的事儿。房子、车、还是公馆,你想要我都给你。不想要也没事,你告诉我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
李子佩本来瘪着嘴,说着说着激动起来,“之前你在外面,是打架了还是受伤了,接触了什么危险,我一概不知。你以为自己偷偷扛下来很男人吗!分明就是敢作不敢当!你觉得混黑很有面子吗?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秦肆从没见过李子佩这么大声说话,魂不附体地道歉,“我错了,子佩,我真的知道错了。铎哥准备今年完成所有产业彻底合法化,再也不跟那些地痞无赖接触,再碰上那些破事就报警。你相信我吧,子佩……求求你……别离开我……”话音未落,秦肆的眼圈已经有些发红了。
李子佩看着秦肆难过后悔的样子,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他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就跟当初突然想搬到秦肆家里去一样,这个想法一旦产生,就不得不宣之于口。
“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原谅你。”
秦肆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好,我答应你!什么要求?”
“唔……你有护照吗?”
“有是有,不过从来没用过。怎么了?”
“你能不能跟我去一趟欧国?”
“为什么啊,你想去旅游?”
李子佩脸憋得通红,“我……你……你愿不愿意……跟我结婚?”
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四个字低的快听不见了。
好在秦肆听见了,但是也傻了。
“你……你说什么?是……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你真的想跟我结婚吗?”
李子佩皱了皱鼻子,听都听见了,还问!
“你是真没听清还是假的……结…结了婚,你就是有家的人了,碰上什么事情,都得想着家里还有人在等着你呢……”
李子佩羞怯地低着头,秦肆却没什么动静,于是他悄悄抬眼瞥了一下对方。
“我在网上搜过了,要先在网上申请,申请通过之后90天内就得办婚礼,然后找一位有资格的牧师……”
李子佩正努力回忆着查过的流程,忽然被秦肆抱住了。
对方力道之大,让李子佩有一种要被揉碎了的错觉。他艰难地抽出一只手,摸了摸秦肆湿漉漉的头,“等会儿再抱,你还没回答我呢!”
秦肆把脸埋在李子佩颈窝,深吸了几口气。然后抬起头,双手捧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