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往后躲了,待会儿再给压到屁股伤着。”墨庭筤赶紧再把人给扳回来,“你说,你到底怎么才肯把这药喝了?”
墨庭筤皱着眉头上前来,蹲下身看看那狗,确定它没摔伤后又看看水斜桥:“你没事儿老跟它计较什么?”任他墨庭筤聪明破了天,也猜不到水斜桥能无聊到跟只狗争风吃醋。
墨庭筤一走出屋门,就看到水斜桥半蹲在地上,手里拎着那狗,一人一狗正大眼瞪小眼。
水斜桥戳着它的鼻子,神情严肃:“你给我严肃点儿啊,摆出这副模样给谁看呢啊?告诉你,墨庭筤吃你这套我可不吃啊,你也不去道上打听打听,就算是条狗,也该知道水五爷我这尊小凶神的厉害。”
更可气的是水斜桥曾经想过私下“教训教训”这傻狗,可凭他当时那只是勉强能走的行动能力,居然连只狗崽子都追不上,如今可算是能让他逮着了。
水斜桥下意识赶紧把嘴抿得紧紧的,一脸抗拒地边往后躲边摇头。
但是现在水五爷眼中的当务之急,还是那只短腿土狗。
水斜桥被墨庭筤一嗓子吓得一松手,短腿小土狗一下自由落体栽到了地上,甚是可怜兮兮地嗷叫了几声。
水斜桥闻言皱皱鼻子,“哼”了一声。
“跑!有本事你再跑!”
什么玩意儿!水斜桥十岁以后他墨叔就没这么抱过他!这小土狗是个什么煎饼果子,也敢跟水五爷争他墨叔的宠!
墨庭筤这么些年,在情事方面就是一张白纸,也就对着水斜桥能有些将出不出的情欲,此刻对上水斜桥这般猛烈的攻势完全招架不得,却也没有把人推拒开,只能被迫地仰着脖子任由他在自己唇舌间肆虐。
墨庭筤到一旁柜子里取出那盒芝麻糖,开了盖儿放在水斜桥面前的桌案上:“喝吧,喝完吃了糖就不苦了。”
水斜桥的吻跟他这人一样又急又狠,横冲直撞地在墨庭筤唇齿间攻城掠地,芝麻泛着微焦的浅淡香气一下在两人舌间扩散开来。
“别欺负它了啊,过来吃饭。”
水斜桥看着墨庭筤被这一个吻激得湿漉漉的眼睫,又忍不住“吧唧”一下在他眼睫上亲了一下,馋猫偷着腥一样得意地笑起来:“嗯,不苦。”
墨庭筤见他总算听话,笑了笑:“怎么样,我说了不苦……唔……”
这两三日水斜桥睡醒时,墨庭筤都已经起了不知多久就在院子里逗狗玩儿,可把水斜桥气得够呛,心想我这么个盘靓条顺的大小伙子就躺在炕上给你暖被窝,你居然不玩儿我跑去玩儿狗!真是岂有此理!
墨庭筤说完转身就走,水
水斜桥恢复全部行动能力后干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去院儿里找到那只正自个儿傻了吧唧撒欢儿跑的短腿土狗。
“……你……你把那狗给扔咯!对,你把那狗赶出去,我就喝药!”
要说墨庭筤这厮明明也不会功夫,可到底是巧门的掌门人,打小钻研机关术,打铁劈柴锯木头样样不落,看着长得秀秀气气的,手劲儿比起练家子的一点儿不差,而且下手是真的狠,尤其是之后上了竹篾打出的那几道伤,直接让水斜桥在床上从大年初一直歇到了大年初七,好容易才能行动自如。
水斜桥这时突然倒向前把坐着的墨庭筤一把压在他身后的壁柜上,继而直直对着他的唇吻了上去。
洗漱完墨庭筤又把药端过来直接凑在他嘴边:“快,趁着还热乎,赶紧喝了。”
水斜桥这几天可算是受够这小东西了,他在院儿里瞎溜达的时候可不只一次地看到墨庭筤在厨房里抱着这小玩意儿一脸温柔地给他喂奶喂食。
“水斜桥,你干嘛呢?”
水斜桥知道他这墨叔在感情方面是个属兔子的,戳一下动弹一下,所以水斜桥也不指望着这层窗户纸能靠墨庭筤来捅开了。他都磨了这么多年刀了,不差这几日功夫,等他水五爷把屁股上的伤养好,就把这只白白净净的漂亮兔子给吃了。
狗崽子瞪着圆溜溜湿漉漉的狗狗眼,奶声奶气地嗷嗷了两声,一脸无辜。
“你跟一狗较什么劲儿啊。”墨庭筤觉得好笑,“这大冬天的,它才那么点儿大,把它扔了它怎么活?”
墨庭筤被水斜桥占了个大便宜,事后脸红了半天,却也没说什么,跟从小到大的态度一样,面对着他的示好亲近默认接受,却也不会主动去再多做些什么,所以这么些年来,明明两人的关系早就超过了江湖义气、叔侄情谊,却愣是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水斜桥很不客气地拎起那傻狗的后颈皮,眼神锐利:“小东西,爷警告你,墨庭筤是爷的人,其他的不管是人是狗,都不许对他有非分之想!”
水斜桥知道在这事儿上他是拗不过墨庭筤的了,只好臊眉耷眼的端起药碗,屏住气一饮而尽,然后赶紧叼过墨庭筤手里递过来的芝麻糖,一口咬下去嘎嘣脆,芝麻的香气一下把嘴里的药味驱散了不少。
这一番激烈的唇齿交迭后,两人面对面靠得极近,都是面红耳赤气喘吁吁的狼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