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衣架上,“这几天我会在酒店陪你,等雪化了咱们就走。”
拿着筷子的手顿住,乔桥转过身看他,欲言又止。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知道我为什么要报复你吗?”
陈瀚文看着她。
“无论我怎么往后退,你都要缠上来,一点喘息的时间都不给我。我真的受够了,恨透了任你摆布的日子。陈瀚文,你都没有自尊的吗?怎么我都那样羞辱你了,你还要来找我。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做,你才能不再出现在我面前。”
攥着的手松了又握,反复几次后,陈瀚文垂下眼,背过身躺到另一张床上,“不早了,该睡了。”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他竟还能面不改色,乔桥真不知该拿他怎么办。
“无论雪停不停,明天我都要回市区。”
她冷冰冰地撂下这句话,关了灯。
天还没亮,乔桥就醒了。
房间里暖气很足,她披上外套,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
雪停了,万籁俱寂。
她望着远处白色的山庄,田地,以及皑皑的山峦,一时出了神。
直到天光大亮,太阳从厚重的云层中跳出来,第一缕阳光洒在她脸上,她才清醒般,转身去拿手机。
8点20分。
“该起床了。”她轻推陈瀚文。
他睁开眼睛,一脸惺忪。
“几点了?”
乔桥将手机擎到他面前,“你醒醒神,我收拾一下行李就走。”
“吃过早饭再走吧。”
乔桥却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硬邦邦地说,“不要。我想立刻就走。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就自己想办法。”
陈瀚文苦笑一下,“好,立刻就走。”
路上积雪未化,凌乱而错杂的车辙蜿蜒向前。四周白茫茫一片,渺无人烟。车里放着城市交通广播,一男一女主持人热闹地说着哪里又堵车了,然后开始放歌。
谁能够将天上月亮电源关掉
它把你我沉默照得太明了
关于爱情我们了解的太少
爱了以后又不觉可靠
……
我们一直忘了要搭一座挢
到对方的心底瞧一瞧
体会彼此什么才最需要
别再寂寞的拥抱
……
《电台情歌》。
似乎是高中那会儿正流行的。
乔桥听得难受,眼神逃到窗外。
汽车缓慢转过一道弯,两侧的农田渐渐转为松树林,树枝上挂着薄雪,风一吹,簌簌落下。
“你看后头那辆车。”乔桥不安地盯着后视镜,“好像是我们之前在路上和温泉酒店看到的那辆。我记得车牌号最后几位,536z。”
陈瀚文眯眼看了一阵,忽然靠边停了车。
“你要干嘛?”乔桥紧张地看他。
“去看看,”他说,“如果只是巧合的话,你也能安心。”
“那要不是……”
话还没说完,左侧车门便已经打开,寒风卷着残雪刮进来,扑面而来一阵寒意,乔桥忙探身抓住他的衣服,“别去了,危险。”
“没事的,光天化日之下,即便不是巧合,他们也不敢怎么样。”
乔桥松了手。
四周白茫茫一片,皮鞋踩在雪地上有嘎吱的簌簌声响。
陈瀚文单手插兜,站到马路正中。白色货车慢慢靠近,而后发出刺耳的喇叭声。
陈瀚文摆摆手,示意他们停车。
车轮摩擦过雪地的刺耳声后,货车停了下来。
车窗降下半截,戴了墨镜的男人手肘撑着车窗,粗声粗气地吼,“找死啊你,不想活了滚一边去。”
男子的相貌看得不甚分明,陈瀚文往车边又近了近,笑道,“兄弟帮个忙,你看我这车没了油,能不能把我捎到附近的加油站去。”
“不方便。”男人说完就要升车窗。
陈瀚文却不罢休,依旧挡在车前头,还嬉皮笑脸地过来准备拉他车门。
“滚,要不然我就开车了。”
就算是不愿帮忙,但这反应着实太激烈了,陈瀚文越发觉得其中有猫腻,“大兄弟,今日遇到也是缘分……”
他话没说完,便听引擎发出阵阵低吼,这疯子竟然真要开车了。
只见汽车抖了一下,似乎立马就要蹿出去。
陈瀚文低咒一声,迅速往旁边跳开。
男人从车窗外伸出手,大拇指竖着,由上往下。
“傻×……”
陈瀚文一脸漠然,然而下一秒他就看见货车猛然往前窜了去。
从后侧方直直撞上他的车。
车里的男子似乎也是惊呆了,竖在空气中的手僵直片刻,迅速缩回车内去把方向盘,与此同时粗嘎的咒骂响彻半空,“疯了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