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是什么?
是具象化的幻想,是急于到手的事物,还是需求的表达?
弗洛伊德说,梦是人潜意识的活动,它映射出你内心的需求,马克思认为,梦是现实的投射,你所梦到的一切,一定能在现实里找到原型。也有人觉得,梦是连接平行宇宙的通道,也许你梦到的,就是你在另一个世界所经历的。
不管是哪一种,梦对人的情绪影响都是很大的,正常人是不会天天做梦的,很多时候我们睡眠是昏迷般的无意识,如果一个人只要睡着的时候就会做梦,而且是噩梦,那他一定离疯不远了,你是否有过,半夜的时候被噩梦惊醒,那种心脏狂跳、手脚冰凉的恐惧?明明一遍遍安慰自己,都是假的,却还是要好久才能平静下来,甚至不敢再关灯。对于噩梦缠身的人来说,他们每天都在经历这种恐惧。这无异是一种深深的折磨。
“你爱我吗?”她问,穿着白色的长裙,手里紧紧攥着捧花,那是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我会对你好的。”他答非所问,漂亮的脸上没有表情,眼神冷漠平静。
“我知道”她执拗地问“我相信你会对我好,但是你爱我吗?”
他皱起眉,面带不耐烦“莫名其妙,我会对你负责,这还不够吗?”
“不够!”她重重地将手里的捧花摔到地上,鲜艳的花瓣四散而落“我要你承认!”
他冷淡地看着她,隐约露出一个讥诮的笑“裴清,凡事问问自己配不配,你这样的人,配得上爱这个字吗?”
我配得上爱这个字吗?她茫然地问自己。
“别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老人的厉声呵斥传进她耳朵,她抬起头,不远处坐着一个头发银白、挽得一丝不苟的老妇人,那是她奶奶“你就是个丧门星,你刚生下来的时候我就该把你摔死!省的招来这么多祸害。”
“我不是……”她急切地看向陈珂,想要和他解释,少年的面孔重迭间变成了一个中年男人的脸。
“裴清,你还认不清自己吗?”裴豫冷冷地说“你疯起来和你妈妈一样,一样自私自利,不择手段。”
“你没资格说我!”她愤怒地吼道,还来不及说完,眼前的人又变回了那个少年,她刚想要扑进他怀里,有个人就将他拉开,护到了身后,她扑了个空,回头看去,一个年轻女人正对她怒目而视。
“裴清,你妈妈害了我还不够,现在你还要来害我的儿子?”她看不清她的脸,却能感受到强烈的恨“算我求你了,放过陈珂吧。”
“我不会伤害他的”她挣扎着刚要越过年轻女人去摸陈珂“我不会伤害陈珂的。”
“你会的”年轻女人消失了,陈珂却一个侧身躲开了她的拥抱“你看,这是什么?”
他抬起手,他雪白的手腕上,套着一只明晃晃的铁圈,连着一条长长的锁链。
“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他冷冷地说。
“那是以前”她绝望地摇着头“是以前,我已经变了,真的变了……”
“你不会变的”他轻蔑地看着她“你就是个疯子,你和你妈妈一样,你流着她的血。”
“我不是疯子!我不是!”她绝望地推倒了面前的桌子,高高堆起的瓷器噼里啪啦地落下来,炸开一地的碎片。
“到此为止了裴清。”他猛地甩开她的手,厌恶地后退“没有人能和一个疯子一起生活,我受够了,我的耐心已经用光了,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了。”
“不要,别走!”她拼命地扑上去,满地的碎瓷片突然放大,成了一片由尖锐碎片堆积成的山,他站在最高的一座山顶上,远远看着她。
“哥哥,等等我,你别走……”她绝望地哭喊着,手脚并用地往山顶爬,锋利的碎片刺破了她的手掌,她的膝盖,鲜血流淌下来,蜿蜒而下,她却感觉不到疼,只是麻木地,努力地向上爬去。
这条路,好长好长,长得几乎看不到尽头。
似乎过去了一个世纪,她终于爬到山顶,看到的,却是他搂着另一个女孩。
“我喜欢上别人了。”他将女孩护到身后“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为什么……”她哀求地看着他“你答应过我的,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因为她是个正常人”他墨黑的眼睛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像你这样的疯子,只配烂在地底下,懂吗?”
她的眼神慢慢变了,眼泪那双清浅的眼睛里落下,她却抬头笑起来。
“你说得对,陈珂”她的笑阴毒而狠厉“我是只配待在地底下,但是就算是去地底下,我也要带上你,拖上你一起陪我下地狱!你别想甩开我!我会永远缠着你!”
她听见了自己刺耳的尖笑声,她看到了自己猛地刺向陈珂的胸口,一块瓷片,深深扎进了他的胸口。
她愣住了,她颤抖着举起手,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沾满了鲜血,她又看向地上,陈珂倒在血泊里,脸色惨白。
“不要!”她尖叫着扑过去“不要!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