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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尔德可不管他怎么想,见他光盯着自己瞧,半天都不开口,不由催促:“你想说什么?快点,别浪费我时间。”
他还有事要忙呢。
科瑞恩思来想去也没找到合适的切入点,最后只能在谢尔德不耐烦的目光下极其生硬地说:“我不喜欢泽西。“
“哦。”谢尔德面上故作冷淡地应着,暗地里却把加尔文翻来覆去咒骂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呢。”
“然后就是你误会我了!还憋着气把我数落了一通,”科瑞恩越想越觉得委屈,“现在你是不是该和我道个歉啊。”
他们正好坐在一条小坡上,身侧立着棵茁壮的香樟树,透过茂密的树叶能窥见隐约的日光。谢尔德微微抬头,深棕色的瞳仁对上光斑,显得愈发透亮,他眯着眼,神情有些疑惑:“天还没黑啊,怎么就有人开始做梦了呢。”
科瑞恩没忍住亲了他一口。
叫你不好好说话!
“要做也是春梦。”
不设防地丢了个吻,谢尔德错愕之余,下意识揪断了一把草梗朝科瑞恩兜头扔去。
“”相觑半晌,科瑞恩按着谢尔德的肩,低头把满头杂草蹭回他身上。
体格的差距摆在那里,谢尔德不仅没躲掉,还被他一下压倒了,顶着一身乱象,气急败坏:“你废话说完了?说完就滚。”
“又发脾气。”面对谢尔德的恶言恶语,科瑞恩根本没往心里去。要是次次都较真,他早就被气死不知多少回了。科瑞恩一手支在地上,一手去捻谢尔德身上的草根,有些落入了衣领里,他顺势把手伸进去,在精致的锁骨上摸了两把,“说说吧,你是怎么想的。”
谢尔德扯开他的手:“什么怎么想。”
科瑞恩指指自己:“我,”又指指他,“想和你在一起。不是炮友,不是情人,你怎么想。”
该解释的都解释了,但依然不见转机,可见光他一个人努力远远不够,总还要听听谢尔德的看法。
逆光的身影占据了整片视野,谢尔德深知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他是不会放过自己了。
他从来不知道科瑞恩竟是这样坚持的一个人。
“半年前,你喝醉的那晚,叫的是泽西的名字。”谢尔德抬手遮住眼睛,语气冷静,吐字却有些艰涩,“你还要我怎么想。”
这是他长久以来的心结,就连对泽西都难以启齿。
那时科瑞恩刚刚得知泽西和加尔文在一起的消息,当晚,他醉醺醺地打来找茬,说了好些不着调的话。
不等通讯结束,他就出了门,原本是想当面警告他别再痴心妄想,然而科瑞恩一开门,看都不看就把他抱住了。
接着,就有了后来的事。
他们也从而纠缠到现在。
说出真相远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只是难免唏嘘。
正当谢尔德心底渐渐有了解脱的恍然时,科瑞恩却如遭雷殛,僵在他身上喃喃自语:“操不能吧。”
怎么会这样?!对天发誓,他确确实实没有打过泽西的主意。不仅如此,光是想到那样的场面他都感觉瘆得慌。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谢尔德没有理会科瑞恩此时夸张的反应,他只相信自己亲身接触到的事实:“我能走了吗,回去还有事。”
“不,不行。”科瑞恩习惯性地拉住他,“你还是误会了,这根本不可能。”
“你亲口说的,还会有假?”谢尔德可不想和他探讨这些诡秘的心事,“放手。”
不顾掌心传来的挣扎,科瑞恩捏得更用力了些:“你听错了。”
“就当我听错了。”谢尔德深吸一口气,“我现在不想和你在一起,真的,我就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行么?”
科瑞恩从一厢情愿中清醒过来,看着他眼里的坚决,缓缓松了手。而随之放下的,还有胸腔里横冲直撞的执念。
谢尔德驾驶技术一般,悬浮车能自动跟踪行驶路线,小蓝星上的复古汽车他可丝毫不会操作。
因为和科瑞恩把话说死了,碍于面子,谢尔德只能强撑着一路往回走。过了饭点还滴水未进,他没走多久就觉得累了,咒骂加尔文的同时不忘捎上了科瑞恩。
结果远远地就听见后头传来当事人拼命打喷嚏的声音。
之前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谢尔德这才发觉原来科瑞恩始终跟在他后面。他梗着脖子不敢回头,怕被科瑞恩发觉了,还以为自己多舍不得他呢。
科瑞恩也是个倔脾气,就这么闷声不响地跟着他一路走回了小木屋。
进屋之后,谢尔德没有关门,想着既然科瑞恩能拿到钥匙,就证明泽西已经知道他找来的事,只是被家里那位缠住了没法通知自己,所以他也就不多此一举了。
反正这儿有两间卧室,科瑞恩总不至于还来纠缠。而他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去搭理,久而久之,科瑞恩觉得没意思了大概就会回去吧。
只是在同一屋檐下搭伙,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