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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真是解了千愁一般,方严撑着身子爬回床上,也不去管地上那些污渍。方谬也略微移了移身子,眉间的舒畅不言而喻。
依旧是方严率先开口:“叔叔那副东西你挑好了吗?”
方谬挑挑眉,笑着开口:“家还没回呢,倒先惦记上了?”方严只嘿嘿一笑,没去接话。但方谬提及家这个字眼的时候他说不上是哪儿涌起一股愉悦感。他虽出生在富贵人家,但却没真正体会过一把真正的家的感觉。父亲总是单方面的嫌弃他,母亲也是一昧的纵容宠溺。方严时常会想,他对家的定义究竟是什么。现在他想大概只要能够遮风挡雨,有人能真正在意他就足够了。
方谬见方严不出声,便主动回答:“早就挑好了。至于是什么样子款式,等你回来再说。”方严又嚎了几句,但方谬一脸坚决不说的表情,任凭他怎么撒娇也是无法。
两个人絮絮叨叨地闲聊着,聊天的内容一点营养也没有。方严忽然想起自己母亲看的那些八点档言情剧,男女主角腻腻歪歪的通着电话的样子,大约和他现在很像。随即又是几声傻笑,方谬也早已见怪不怪,方严什么都好,就是人有点傻。
楼梯口传来不小的动静,方父方母也是一路闲聊回了家。方严耳朵尖,压低了声音和方谬解释了几句便匆匆结束了视频通话。他恋恋不舍的放下手机,反复思索着刚刚还八点档言情剧呢一下就变成了抗日谍战剧,自己放在过去,大约也是个人才。
电话那头的方谬显然更为紧张,他看着通话被切断,望着冷冰冰的手机屏幕,他随手又点了一根烟。自己和方严的事情能瞒多久呢?未来应该怎么办呢?他从未和方严主动提出过类似的问题。这个傻小子打个乳环也能胆怯地问疼不疼,哪里应付的了家里的压力?方谬双眉紧锁,心头忽然极为烦躁。
自那次视频通话后,两个人又过上了之前那种搭不上半句话的枯燥日子。一天下午,大约是两三点的光景,小秘书叩开办公室的门,来转达签字的文件。
方严粗粗看了几眼,便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忽然心血来潮,问向在一旁等着的秘书:“这份文件谁送过来的。”
“是方谬方总。”
简简单单方谬二字,简直是往方严的心里随手扔下两块石头。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忽生一计。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自己送过去。”小秘书也是一愣,随即点点头便带上门出去了。方严立刻起身,还不忘整理一下仪容仪表,拿上文件夹便走出了办公室。
距离方谬的办公室不远,也就几步路的事情,方严表面不急不缓,可内心戏早已翻了天。他极为礼貌地轻叩方谬办公室的门,门里传来一声熟悉的:“请进。”
方谬刚想抬头看清来者,万万没想到居然是方严。对方抿着嘴偷偷乐着,还不忘递过手中的文件。
方谬伸手接过,挺严肃的开口:“工作时间不好好工作,跑过来胡闹什么。”
方严觉得意料之中,不慌不忙地打着哈哈:“我送文件来了。”
方谬按了按额角,摘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也不说话。方严见方谬不开口,便主动搭着话:“叔叔,之前接下的项目不是都完成的差不多了吗?”
“还有些尾巴要处理。”
“你记住,这些都是不可以忽略的东西,把握不好会出乱子的。”方严连忙点头。看着对方这样子,方谬也不知道方严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
“不过这次你表现不错。”突如其来的夸奖让方严喜上眉梢,毕竟要从方谬嘴里听到句夸奖也是挺不容易的事。
方严慢慢移到办公桌前,一弯腰便撑在了桌上:“叔叔,想要奖励。”
方谬盯着方严亮晶晶的眼睛,思考了几秒,便笑着打开了抽屉。他从里面掏出一个小盒子,丢在方严的面前。
方严的心砰砰乱跳,他有些颤抖的打开了盒子。果然,里面躺着两个银制的小环,很简洁,一点花纹或文字都没有。方严盯着盒子里的东西看了许久,之后才慢慢抬起头。
方谬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我早就准备好了,一直放在家里。”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出门的时候就随手带了出来。”话音未落,两个人视线相撞,之后便一同笑了起来。
方严小心翼翼地捧着盒子,又看了看端坐着的方谬,缓慢又虔诚地跪了下来。他托举起手里的东西,又再度开口:“主人,请您帮我带上他。”
方谬连忙起身,走至方严面前,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起身。方严站起,又跟着方谬的脚步拐进办公室内自带的一个小隔间。
小隔间里只有一个衣架,两个大男人一起进来便显得有些拥挤。方谬立马开口:“方严,你胆子太大了,万一刚刚有人进来怎么办?”
方严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和方谬讨个饶。之后又再度掏出那个盒子递到方谬面前:“叔叔叔叔,你快给我带上嘛,我等不及了。”方谬一脸无奈地接过盒子。
方严立马猴急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