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激动地上前一步,不过很快便因指向他的枪口而止住了步伐。
“哥!”被吓住的韩可之不安地看了看身侧举着□□的人,绷紧的神经让他只来得及轻声又急促地回了一个字。
站在不远处的韩成彦挺直无畏地站在原地,朝被吓得和兔子似的弟弟露出温和的笑,安抚的意味不言而喻,平时糙得不行的大老爷们语气难得的温柔:“别怕,哥来了,一会儿就救你出去。”
闻言,韩可之睁着瞬间起了雾气的眼角,没有说话,只是乖乖点了点头,方才从脚底升起的凉意也渐渐退去了。
冷眼看着的宁家小少爷淡淡瞥了眼进来的两人,漆黑的瞳仁在阴暗中尤显深邃,冰冷质感的声音如昆山玉碎:“绑起来。”
说完不再多看他们一眼,转身,向韩可之不疾不徐地走去,质地良好的皮鞋在水泥地板上敲打出空寂的节律。
“宁小少爷,放过他们,好不好。”眼看两人被站着捆在附近的水泥柱子上,韩可之焦急地朝走向他的宁非凤说道。或许是如画卷般的俊美少年眼眸太过明澈,又或许是少年眼里化不开的忧郁太过摄人心魂,韩可之实在没办法将他划入坏人的阵营,忍不住开口求道。
“我放过他们,那谁放过我。”少年微微抬起的双眼,一丝嘲讽转瞬即逝,尔后变得毫无波澜。
负责捆绑的几个保镖手脚很利落,没过多久,其中一个低声道了句“小少爷,人捆好了”,便都恭敬地站回了宁非凤的身后。
淡淡地恩了声,宁非凤在空气中点了点下颌,示意保镖们放了韩可之。似乎不想和韩可之多废话,少年丢下一句话后便只给他留下一个寂寥的背影。
“走吧,在我杀了他们以前,你可以找人救他们。”
漫不经心地转过身,宁非凤淡漠地劫走宁戚手中的军刀,对方如同溺爱的家长一般不在意地勾了勾嘴角,似欣赏一般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转。
似在田间闲散的步伐目的性极强地朝向目标,宁非凤信步走至韩成彦身前,没有丝毫间断地抬手将军刀深深刺入他的右手,下一秒又利索地拔出。若果不是刀刃上淌下的渗人血迹,以及被刺那人隐忍而青筋暴起的痛苦神色,这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可以说是非常迷人的。
“你就是用这只手,开的枪?”
少年像个雍容尔雅的贵族,清高而不骄矜地立于昏暗的空间,望向男人的冰冷眼眸,直逼男人灵魂深处。
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幕刺激得瞪大眼的韩可之呼吸一窒,不可置信地望向少年的他连惊呼都忘了。少年不经意的残忍,仿佛在故意打破韩可之对他的好印象。
“快去搬救兵吧。”
少年脚尖方向一转,略微侧过身,半边脸被阴影遮住,不动声色地望着安炎,话却是说给韩可之听的。
闻言,韩可之抬眼望向哥哥手上的伤口,抹去眼里的不忍,毅然转身朝仓库外走去。
等到韩可之真的走了,宁非凤的注意力才真正地放回到了安炎身上。对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丝毫不在意身上的捆绑地调侃道:“小凤凰,你这虐人的手段,比起你父亲,真是逊色太多了。”
不理会他的挑衅,宁非凤轻声道:“阿戚,给他一枪。”
话音刚落,枪声响起,子弹毫不留情地穿透安炎的大腿,暗红的鲜血如同枪声余韵,在深色裤子上渐染蔓延。
安炎瞳孔一缩,低头痛苦闷哼了一句,仿佛溺水之人终于挣脱了水域,用力吸了口气,无法捂住伤口的他咬牙生受着,说出的话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生什么气,你父亲可是个厉害的□□师,你不是,知道吗。”
大概是伤口太疼,安炎停顿了下,再次开口声音低沉暗哑许多,“什么样的疼痛能让人得到快感,什么样的惩罚能让人生不如死,他可是深谙此道。就像……就像你以为他喜欢的林星,惹他生气后,被关进笼子,不到一周就死了。他要是还活着的话,你倒是可以向他请教请教折磨人的方法……”
不动声色地静立原地的少年,一时恍然,听到最后一句话时,脸色转而恼怒:“是你说要带走林星的,我父亲喜欢他,怎么可能要他死!”
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安炎骤然放肆大笑,怎么也止不住,直到扯动伤口引起了连串的咳嗽,才渐渐收了笑,带着丝玩味地看着少年:“你父亲那么爱你,你却连他真正爱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小凤凰,是你太天真,还是他把你保护得太好?”
意料中的诧异没有出现,安炎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笑意扩散,语气中带着肯定:“你知道。你竟然知道。你知道林星那双漂亮的眼睛有多像你,是不是。”看着眼里流露出一丝脆弱的少年,安炎的眼神变得憎恨而痴迷,声音越发狠毒阴恻,“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林星就不会死,你父亲也不会。”
如恶魔版邪恶阴沉的声音在仓库中回旋,少年的脸色倏然变得苍白无比,一直支撑着他的力量仿佛顷刻消失,双手无力下垂,连站着似乎都觉得累。身后的宁戚小心地靠近他,轻轻拍了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