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林,木屋靠池而建,池塘里缀着几朵睡莲,灵动的鱼儿在水中摇曳摆尾,他像个孩童般趴在池塘边,拨动水花,逗弄着那些漂亮的鱼儿。
僧人望着那红衣人含笑的侧脸,眼里也跟着染上了柔情。
“和尚,你不参禅了吗?”
他坐起身,歪着脑袋露着狡诈的笑容,脑后散乱的墨发落在地上,沾上了尘土,他却毫不在意,只兴趣盎然的戏弄对面的僧人。
“你已经盯着我看了许久,难道我的脸上有你佛家的经法梵文不成?还是说.......和尚你动了凡心?”
僧人温柔的笑了,来到红衣人的身后,细心地打理着手中那一袭如墨顺滑的青丝,那双梵文若现的眼睛里带着浓浓的深情。
他顺势地后仰身体,躺在了僧人的怀里,慵懒地半睁着凤眸,闻着空气中淡淡的紫竹香气,上弯了唇角。
“和尚,你这有酒吗?”
他喝着酒,仰头饮下一杯杯澄澈剔透的酒水,醉熏地眯起眼,发出如同猫儿打盹般满足的喟叹。
僧人无声地看着他撩人的醉态,藏匿深处的涩然悲意在那眼里渐渐地弥漫开,化为了暗色的浓墨,透着无止境的伤痛。
他像个稚童,伸手抚上僧人的脸颊,熏醉红晕的面容上露出了懵懂的迷茫和不解。
“你怎么哭了,和尚?你们和尚哭的时候都是没有眼泪的吗?”
僧人夺过他手里的酒,一口饮下,他惊呼着上去抢被夺去的酒杯,气恼地谩骂。
“笨和尚,你疯了?喝了酒可就破戒了!你.......你还要不要当这和尚,成这佛了?!”
他气急败坏地红着脸骂道,神态间满是对僧人的恼怒。
僧人想还俗了.......
嘴唇微动,似有千言万语要同这人说,但最终,僧人吻上了红衣人的嘴唇,温柔地探入口中紧紧地缠绵在一起。
淡淡的酒香在他们交缠的唇齿呼吸间徘徊,袈裟红衣散落了一地,春意情动的色彩漫上了他艳丽的脸颊,溢出柔媚的细语呻吟。
僧人一遍遍地亲吻他的身体,半伏坐在他的身上吞纳漂亮的玉柱,欲色仿若成了心魔吞噬了他的佛心。
“你们和尚总说色即是空,怎么和尚你却染上了色欲?”
“唔........以后我不笑你是笨和尚了,现在看来,叫你花和尚还差不多!”
“花和尚,花和尚!”
“花和尚!”
他趴在僧人的身上,撩动垂落下来的一缕青丝,殷红餍足的脸上扬起了唇角,带着吻痕的脖颈半露出来,魅惑地看着僧人轻笑。
笑了一会儿,他淡去了眼里的温情,手指轻点了点僧人的鼻子,神态变得平静安逸。
他说“和尚,你怎么这么傻啊,明知道是黄粱一梦,你再做下去又有什么意思?”
他站起身走入了紫竹林,走了几步,又回过身复杂地看了一眼僧人,就像他们离别前的那一次回眸,不过这次他不是哭着的。
卷了紫竹香的清风拂过他的青丝红衣,竹影摇曳间,他弯起含笑的凤眸,灿烂地对着僧人笑了。
“和尚,我要走了。”
僧人踉跄地追上去想要抱住那道身影,却只能无力地看着他渐渐地消失在紫竹林间,剧烈的仿若能捏碎灵魂的疼痛从心头涌了上来,他面色惨白地跪在了地上,破碎的佛心明明灭灭,最后被绵延的悔意和悲痛吞噬。
他曾去过罗刹地狱寻他的转世魂魄,徒步走过黄泉路,却绝望的一无所获,就算是转世的情缘,也成了奢侈。
除了这黄粱一梦,僧人又能去何处寻他呢?
“和尚,你说这人为何要分为三六九等?你们和尚也这样吗?”
清亮熟悉的嗓音在耳侧响起,僧人睁开眼,转过头看向了旁边半蹲在地上歪头看着他的身影,温柔地笑了。
“哇!和尚你参完禅了?我在这菩提树下陪你说了那么多天的话,还道你是.........”
他跟僧人说了很久,僧人也看了他很久。
菩提树下,一人一佛,就算是黄粱一梦,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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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佛用了数年忘却了一人,金光梵文,他终飞升去了极乐世界。
“你这次的转世天生佛骨,我原想该是顺遂的,不料众生万物皆过不了情字。”
好友感叹圣佛此次的转世多劫多难,他却将注意力放在了佛祖座下的上首菩萨身上。
一点朱砂慈悲面,双眼微阖,左手持玉清水莲灯,右手托御运宝印,周身金光梵文环绕,一袭熟悉的墨发青丝随着白纱垂落背后,宁和的站于佛莲之上。
妙善菩萨,乃善运的化身,执掌众生善运,与文殊菩萨同为菩萨之首,于佛祖掌中莲花化形而出,长住于西方混沌界以善运度化众生,少闻踪迹。
“大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