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安到了七日醉后便脚下生风的径直闯了进去,立于柜台处翻阅账本的老三看到他后,眼中闪过惊讶,微一扬眉,询问道:“林公子?不知你深夜到此可是有事?”
林舒安瞧了老三一眼,并不答话,反而闭目凝神细察,片刻之后睁开眼睛便往酒楼后堂跑去,他的速度太快,老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便任由林舒安寻着蓝焰的气息闯了进去。
老三暗道一声糟糕,拧着眉头便追了进去,与此同时,钟唯也赶了过来。
林舒安找到地下密室的入口,通过昏暗的幽幽走道便来到了一扇石门前,林舒安深吸一口气,而后猛地将门推开,步步而入,闯进他眼中的一切竟然全都与梦中分毫不差。
高台上盘膝而坐的老者,被锁链紧紧束缚住的蓝焰,还有躺在石床上的钟林海
“林舒安?”龙泉惊讶的看着来者,走上前去,阻了他的去路,“你为何会来此地?”
林舒安的目光紧紧的定在他的身后,钟林海的身体被一片蓝光所覆盖,而这片蓝光的源头便始于蓝焰:“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抽取蓝焰的力量?”
龙泉:“你错了,我们是在抢回蓝焰所夺走的东西。”
林舒安明白了龙泉话中之意,心里又惊又喜,可是心口却又疼得发麻,他知道这是蓝焰的感触,可林舒安明白,此时此刻,他什么也不能做,他帮不了蓝焰。
老三与钟唯相继闯了进来,老三去了龙牙的身旁,与龙泉四人以护卫之姿守着床上的钟林海。
钟唯见状走到了林舒安的身旁,侧头问道:“怎么回事?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林舒安:“这事有些复杂,以后我再和你细说,你现在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钟唯点头,却见林舒面色发白,额上布满了湿汗,呼吸更是隐隐有些急促,不由得有些担忧:“你怎么了?”
林舒安摇了摇头,痛得背脊佝偻,却咬牙强撑着:“我没事。”
钟唯抬手掌住了林舒安的肩膀,却发现手心下的肌肉竟然在隐隐抽搐,钟唯拧了拧眉:“你到底怎么了?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林舒安仍旧摇头,将目光移到散发出强光的蓝焰,它被高台上的老者以秘法困在了锁链里,此时正挣扎得厉害。
蓝焰的力量被不断的从体内抽出,林舒安眼睁睁的看着它由一朵即将绽放的花朵被打回了火焰原型,蓝光渐渐消散,最后一缕光束也没入了钟林海的体内。
蓝光散去,钟林海的面容便也清晰的闯入了钟唯的眼中,钟唯不可置信的看着,眉头越蹙越紧,十年不见的亲人骤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钟唯觉得又是陌生又是熟悉,一时之间,心绪复杂、神思不宁。
老者从高台上站起,因筋疲力竭而有些站立不稳,龙牙见状,赶忙跑过去小心搀扶,关心问道:“师父,你可还好?”
尘乌摆了摆手飞身而下,揉着自己的一把老腰朝林舒安走去,兴趣十足的瞧了他半响,开口道:“幸亏你刚刚没有插手,你一来我便感觉到蓝焰的力量增强了许多,你若是助它,恐怕我们这一屋子的人今夜就危险了。”
林舒安转头看了一眼仍旧闭目不醒的钟林海,对于尘乌的话他不知道该回说些什么,沉默了片刻,走上前去,将光芒微弱的蓝焰捧入掌心,垂眸摸了摸它:“你并非只是在抽取钟林海的内力,你还夺了蓝焰自身的力量,不然的话,它不会这么虚弱。”
“当然。”尘乌回得很是坦然,双眼发光的盯着林舒安,蓝焰面对他时凶煞嗜人,此时依偎在林舒安的手中却温和得不像话,“这颗玄心太过异常,力量增长的速度更是快得吓人,安华让我在引出他的内力之时趁机将蓝焰的力量散去,以扼制其生长。”
林舒安转头看着尘乌,反感他们的随意主宰,更厌恶自己的自私自利,苦笑道:“你知不知道它有多么想化生成人?”
尘乌闻言先是一愣,而后简直惊得快跳了起来,甩开龙牙大步狂奔而来,拉住林舒安的衣袖,抖着手指指着他掌心中的蓝焰,大声道:“你说它想化生成人?你说它,这颗蓝焰玄心!它自己!想要化生成人?”
林舒安挣开尘乌的拉扯,后退一步,警惕道:“你什么意思?”
尘乌哈哈大笑,双手一拍,恍然道:“是了,是了!就是如此!你魂中藏有黑白玄留于世间的最后一缕气息,所以它才会找上你,所以你才能感知它!我一直就觉得这颗玄心很是奇异,原来它竟在化生!它竟是即将化生的黑白玄心!”
尘乌言罢,又瞧了瞧已然虚弱的蓝焰,大感后悔:“可惜,可惜!”
林舒安闻言,满面震惊,他怔愣半响后猛地转头看向钟林海,那人早已睁开了眼睛,正眸色深沉的看着他,林舒安狠狠拧眉:“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钟林海站起身来,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或者说该说多少,顿了片刻:“你能开启引玉并非是误打误撞的偶然,准确来说,只有你才能将沉睡中的引玉重新唤醒。”
“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