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成家上下后知后觉地发现,成则衷自病愈后跟戎冶的关系就越来越好,相处时距离近了、交谈多了,戎冶对成则衷的称呼也变成了亲亲热热的“阿衷”,俩人还经常待在一块儿作乐,而且成则衷的心情看起来总是颇为爽霁的。
很快戎冶那边的家人也察觉到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大家对此都挺喜闻乐见。
两人今天去把“乌洛波洛斯”给纹回来了,看着彼此身上相同的印记都有种“找回了最后一块失落的拼图”的圆满感觉。
“咱俩也算老夫老夫了吧,现在才终于真正体会到瞒着家长早恋是种什么心情。”戎冶笑着感叹,将大门关上——这里是戎拓为他购置的一套位于市中心的房产,钥匙连戎拓都没留,戎冶偶尔过来住,现在倒是正好作为他跟成则衷过二人世界的最佳场所,够私密。
成则衷眼角眉梢也染着淡淡笑意,闻言揶揄道:“哦?感觉如何?”
其实两人都知道向家人坦白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不过当然,越早阻力越大,两人认为比较理想的时机还需再等上几年。
“感觉好极了!”戎冶哈哈笑道,过来将成则衷抱了个满怀,偏头在他颈间又嗅又蹭,嘟嘟囔囔地说,“现在算是病好全了吧?你欠我的东西呢?”
成则衷因为觉得痒,将脖颈往另一侧斜了斜,失笑道:“你还能闻出来好没好全?”
戎冶也低笑,在成则衷颌下亲了亲,然后抬起了头来就这么近距离地用一副“我是债主”的神情瞧着成则衷示意他自觉。
成则衷挑了挑眉,翘着嘴角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又亲了一下。戎冶忍不住扩大了笑容的弧度,抬起右手抚着成则衷脸颊,认真端详着,轻声说:“你笑起来真好看。”
“又开始冒傻气了。”成则衷哼笑。
“真的,”戎冶弯着眼回吻过去,喃喃道,“像冰雪消融的春天。”
他们交换了一个干净的无舌吻,很温柔,也很甜美,缠绵而缱绻,好像谁也不愿意先离开对方的双唇,两颗心渐渐地都化作了春水、流归一处;
然后那吻自然而然就升了温,他们仿佛怎样向对方索取都不够似的,如饥似渴地热吻着,弄得彼此都缺了氧,双双红着脸、浑身激动得发烫,更别提下身那正值最易躁动年纪的家伙——分分钟都能擦枪走火。
还是成则衷先抓住了一丝理智退开一点,撑着墙壁低低地喘息:“连本带利,嗯?”——他们彼此了解到身份的时间不大凑巧,因为担心过了病气,在彻底好全之前成则衷是不容置喙地拒绝戎冶亲吻自己的,戎冶就只得一直等着。
戎冶眼中的情欲之焰烧得他眸子又深又亮,他追逐着成则衷已经殷红欲滴的嘴唇,声音低得性感而危险:“怎么够”一壁里将成则衷的身体往自己压,一壁里越来越轻车熟路地在衣衫底下抚弄着成则衷的腰背、感受着每一寸肌理。
成则衷的欲望同样被撩拨着,但他仍旧拥有无人能及的定力,抬手点了点自己左肩头道:“刚弄好,要好好养护,知道么?”
戎冶沮丧不已地呻吟了一声,颓废而怨念地将脑袋搁在了成则衷的右肩上。
成则衷忍俊不禁:“也不差再多忍一小段时间了吧,之前不都憋过来了吗?。”
戎冶妥协地发出个有点气哼哼的鼻音,咬了一下成则衷的耳垂然后又依恋地含住了,用舌尖柔情地舔了舔才放开,接着在成则衷耳畔道:“你就不问问我想要的时候都怎么忍过来的吗?”
成则衷转过眼珠来似笑非笑觑着他:“说说看?”
戎冶又回到成则衷颈间流连,爱不释手地用鼻尖和嘴唇若即若离地轻轻触碰着对方温热皮肤,闷闷地说:“没照片,就全靠闭上眼睛想咯,克制得住就想个两三回,想得狠了就把记忆里你所有性感迷人模样翻出来解渴,”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就越来越亢奋,越亢奋就越停不下来,走火入魔到接近爆体而亡差不多就那样吧,总之一下子就通宵达旦了,最后只能冲冷水澡降温”
戎冶说到这里顿了顿,侧着头半仰起脸对成则衷露出了狡黠又无辜的笑容:“嗯,如果第二天看到‘这边这个你’,心情会怪微妙的。”
成则衷听得没脾气了,觉得好笑,但又忍不住抬手扯住戎冶半边脸骂道:“你特么脑子里装的都是黄色废料吗?!”
“辣可全四跟你有关的黄设会料,”戎冶任成则衷又动口又动手的,用两条手臂无赖地把人圈住了,坏笑着一个字一个字咬准了,“谁、污、染,谁、治、理。”
“好吧,”成则衷轻轻扬动一边眉毛,大发慈悲地松开了戎冶的脸颊肉,转而放到了戎冶腰上,意味深长地一笑悠然道,“别的不可以,‘伸出援手’还是没问题的。”
“哦?怎么援”戎冶的明知故问被堵在了唇间,然后他的舌头被诱导着将之卷了回去,那问句滑进肚子里,最后化作了欢愉的低喟,自鼻腔逸出——而那只具有魔力的手揉弄过他腰侧,接着便轻巧地解开了他的裤装,深深探入了那片